“我隻是躺著啊!”若嚴一臉無辜的回答。
“我──”楊冠玲正要回答,一個聲音便打斷了她。
“娘娘!”荷兒匆匆忙忙的奔了進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先緩口氣,等會兒再說。”楊冠玲連忙起身語道。
“娘娘,那個……陛下今晚……”荷兒還沒說完,楊冠玲便知曉她要說什麼了。
“陛下今晚要留宿椒房殿,是吧?”她麵無表情淡淡的詢問著。
“娘娘?”荷兒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雖然前幾次陛下來時,娘娘便從未感到高興過,但也沒有到麵無表情還帶著不悅啊!
“荷兒,”少女喚了一聲,“拿一張床榻去你的居處。”
“床榻?”
“嗯。”她微微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待宮女一走,若嚴便朝她一問,“你想要怎麼做?”
楊冠玲朝男人一笑,開口,“把事情做個了結。”
“了結?”若嚴詢問。
少女隻是輕笑而不語。
當晚,未央宮,夏夜的清風徐徐吹著。
男人行走在宮裏,一手拿著酒觴,身形有些搖搖晃晃。
“陛下何不搭乘肩輿去椒房殿呢?”一旁的太監語氣有些著急,一手拿著酒壺,一手忙著攙扶,畢竟皇帝若出了個什麼差錯,他拿一百個人頭也賠不起啊!
“你甭管!甭管!”劉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母後隻管朕有沒有去椒房殿,可沒管要怎麼去啊!”
越慢越好。
越慢見到她,越好。
“可拿這酒走進去也不是辦法啊!”陛下自幼身子就不好,且今天飲得特別多……
“你知道嗎?”劉盈一笑,感覺視線有些昏花,不理會他的話,“飲酒反而能讓我更清醒。”
更看清許多事實。
“陛下駕到!”太監的唱名聲瞬間劃破寧靜的椒房殿。
來了。
少女連忙跪拜行禮,“陛下。”
濃烈的酒味從遠處飄蕩了過來,她皺了皺眉頭。
怎麼又喝酒了?
“你起來。”男人嗓音低沉微啞。
“諾。”楊冠玲站起了身來,望著劉盈。
劉盈坐在床榻上,手拿著觴杯仰天又大飲了一口。
“陛下。”少女也跟著坐在床榻上,瞧著他開口,“臣妾今天有要事須和你詳談。”
“要事?”劉盈偏頭一笑,“嫣兒有什麼要事要求我呢?”
“這裏沒有其他人,陛下可以不必裝醉。”楊冠玲語氣有些冰冷。
劉盈一聽,大笑了起來,“我倒希望是裝醉呢……”
豈知越喝反倒越清醒。
舉起了酒觴,再次一飲而盡。
“臣妾今天是要和陛下談幾件事的,”楊冠玲坐挺了身子,朗聲語道,“一些可行的法子,對陛下也是有好處的。”
“可行的法子?”劉盈挑了挑眉,打了個酒嗝。
“是的。”少女回答,隨即一笑,“陛下可記得你曾對臣妾說過:‘我知道你不想得到寵幸。’”
劉盈點了點頭。
“沒錯,”她道,“臣妾一點都不想要。”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輕喚,“荷兒?”
“奴婢在。”宮女道。
楊冠玲使了使眼色,宮女荷兒走了出去,隨即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位麵貌清秀的太監,雙雙低頭,麵露嬌羞。
其實,那兩人並不是太監。
“臣妾尚且還年幼,因而無法侍幸陛下,”楊冠玲微微低頭,“因此……”
“哈哈!”劉盈猛得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隨即站起了身來,用力的把酒杯摔到了地上,連看都沒看那兩位太監打扮的宮女,逕自走了出去。
心越發的抽痛。
外甥女?外甥女。
他要被這個拘束多久?
孽緣。
“哈哈!”他又大笑了起來,走到了殿門口,抬頭望著明月。
月色皎潔,輕盈的月光映上男人俊秀的麵龐。
光芒有些慘白,帶著淡淡的愁苦。
“看來是失敗了呢……”少女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朝一旁久站的男人開口,“若嚴?”
“嗯?”
“我不懂……”她搖了搖頭,“這樣明明比較好……他為什麼不答應呢?”
這是她想到最好的辦法。
“這個嘛……”若嚴想了一會兒,隨即一笑,“我也不曉得呢。”
“劉盈喜歡的始終是三年前的那個女孩,”楊冠玲有些苦澀的牽牽嘴角,朝若嚴一笑,“這樣也好,反正,我本來就碰不得感情。”
“一旦扯上了感情,所有事情都會變得複雜許多。”
她依舊微笑著,笑靨中卻帶著一股憂愁。
若嚴瞧著少女一會兒,果然,依舊看不透。“啊──!”屬於少女的大叫聲劃破了後宮椒房殿。
“天啊!怎麼可以那麼熱!”她躺在寢宮的地板上不停打滾,表情痛苦。
轉眼已到了七月,正是夏季酷暑,火辣的豔陽正不停的肆虐,楊冠玲身為現代阿宅,實在是非常懷念躲在冷氣房吃冰棒看耽美的快樂幸福美滿小日子啊!
“可惡!真是不公平!”她抬起了身子朝一旁竊笑的男人憤怒一指,“為什麼你都不會熱?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