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舅舅今天太忙了,去找宮女姐姐吧!
一次一次忽略少女落寞的神情,我總是找個借口支開她。
眼框中的淚水不停的打轉,咬緊下唇,默默的離去。
每每看到,我總是微微的歎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小小女孩也漸漸的不再來找自己了。
直到有一天,我走在大漢的宮殿之中,被那屬於女子的啜泣聲吸引。
果然是她。
我歎了一口氣,蹲在她的麵前,微微伸出手,口氣溫和,怎麼啦?哭得那麼傷心?
她有些訝異,微微抬起了頭,眨了眨布滿淚珠的大眼,愣愣的看著自己。
我朝她眼前揮揮手,輕笑,怎麼,看舅舅看傻啦?
而於轉瞬之間,少女已撲在了自己的懷裏聲嘶力竭的大哭。
一聲一聲親暱的喚著,朝我憨厚甜甜的一笑。
小小的身軀總吵著要我背,而我也總是微笑答應。
跌倒了、受人欺負了、肚子餓了、竟不去找自己母親跑來找我。
玩累了總喜愛窩在我的懷裏。
睡容是如此的香甜。
看著她小巧的臉蛋,心裏總是默默想著,這麼可愛淳樸的小娃兒長大後一定要給她找個好婆家。
母後看我倆感情如此融洽,有天朝我問起。
不如就把嫣兒過門娶進來可好?
我一聽,大驚,急忙拒絕回答。
我對嫣兒,並非兒女私情。
也從未有過如此越舉的想法。
當時母後隻朝我笑一笑,不語。
笑得是如此詭異。
看著懷抱中已陷入夢鄉的小小純潔少女,恐懼在心中莫名的擴大。
輕輕的撫摸她的長發,想法已深深在心中種下。
嫁入帝王家,隻是不幸的開始。
罪,太沉重了。
舅舅!陪我玩!
我嚇了一跳,笨拙的拍拍她的背,老實說,我很不會安慰人哭。
我朝她輕輕低語,舅舅陪你去轉轉可好?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還依稀記得那天,冬末春初,鮮嫩的花在樹上初綻卻比不上地上嬉戲的女娃兒,那天真洋溢的笑容充斥在她的臉上,笑的是如此純潔美麗。
鮮嫩的小手拉了拉我的,勢意要我低下身來,她朝我耳邊輕輕低語。
嫣兒跟舅舅講一個秘密,舅舅不能說出去喔!
我笑著朝她點點頭。
那略帶羞怯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著,舅舅,我以後要當你的新娘子。
少女語一說完,便放開了手,滿臉嬌羞,急忙奔向前方,又朝後對我回眸一笑,本該是如此美麗嬌巧的畫麵,卻令我感到猶如身在地獄之中。
我朝她淺笑,卻充滿著苦澀,仿若沉浸在一種熾熱無比的酸甜。
那是大婚前的最後一次見麵。
那年,她七歲,我十七歲。
再次的相見便是大婚的那一天。
身穿著鳳關霞帔的她眨了眨眼睛一臉陌生的望著我。
怎麼?不記得舅舅啦?我輕笑,心卻微微作疼。
三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
她改變了,我也改變了。
眼前的少女有著超齡的成熟,眼睛閃爍著智慧。
和當年的嬌小娃兒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但眼神依然有著莫名的堅定。
一舉一動,喚醒了我那塵封三年已死的心。
這一次,我真的愛上了她。
那時正是寒風四起的季節。
大漢宮廷殿宇裏,他心情愉快,走路扭啊扭的,毛絨絨的尾巴攸哉的甩逸。
出去玩嚕~出去玩嚕~他開心的想著,四隻腳快樂的溜答。
一想到冬狩主人也會帶自己去,小仙貝打從心底的覺得好高興。
他就這樣晃著晃著,走進了主人的寢宮殿裏頭。
尚未踏進房裏,便隱隱約約聽到了某些語句。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帶著小仙貝?”那人嗓音微帶著稚氣,卻又有著幾分成熟。
喔~是他主人的聲音,天籟!
“因為我討厭那畜牲。”而另一人聲音則是懶洋洋的帶著不屑。
切~是那個該死的狐狸精!噪音!
“我不管啦!我死也要帶著小仙貝!”少女尖聲大叫了起來,可在小仙貝耳裏卻是說不出來的悅耳。
感動!感動!小仙貝聽了頓時熱淚含眶,這就是他最心愛的主人啊!
死也要帶他去啊!
“所以你也不想解毒了?”那人冷笑了一聲,語氣盡是朝諷。
解毒了不起啊?我主人可是會為我拚上性命的!小仙貝得意的想著,等待少女的回答。
“…….”殊知另一頭人沒有回應。
耶?快回答啊!
“怎麼?真不想解毒?”那人輕笑。
“……”
回答啊!回答啊!
“嗯?”那綿綿的音調千繞百轉。
小仙貝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我……隻好不帶牠去了……”
現在不隻涼了一半,而是完全冷凍了。
他……有沒有聽錯?
“汪汪!!!”小仙貝一個怒氣朝寢宮內直奔,撲到了少女麵前狂吠。
“小仙貝怎麼啦?”少女抱著他柔聲詢問,表情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