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鳴蕭(1 / 3)

‘天上沒有烏雲蓋,為什麼不見情哥來,百花開──呀等你采,難道你也不喜愛──呀呀?’

時值上午,頭頂有暖陽照耀,村子旁那傳說中永遠都凍不著的河旁,有小姑娘正跪趴著邊唱歌邊洗衣裳。

‘天上沒有烏雲蓋,為什麼不見情哥來,哥不來──呀我難挨,難道你就不理睬?’

使勁的搓、揉、擰,無比的專心認真。

‘左等待──呀右等待,不怕旁人笑我太癡呆,不是我要想不開,隻怕有人說我心腸歹~’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衣服,忍不住搖搖頭歎了口氣。

果然,穿到有奴婢的女主還是比較幸運。

她就覺得疑惑,為毛那些單獨在江湖上闖蕩的女主明明都沒換衣服,卻依舊惹一堆男主像強力磁鐵般緊貼著直抱說她好香?

“真是有病。”

不滿的嘟囔後,再看看一旁堆積如山的衣服,她又忍不住再次歎息。

記憶悠悠想起了那天晚上……

“賈老太太!您人最好了!我求您讓我跟您一起睡吧!女孩子家跟您比較好照應啊!”瞧見了許久不見的劉盈式腹黑後,楊冠玲直奔賈老婆子麵前,聲淚俱下,拚死拚活苦苦哀求。

賈老婆子早就對劉盈很不順眼了,況且這家可是她作主的,他家老頭哪敢說不?當下笑咪咪的點頭答應,可條件有二則:第一就是要少女負責幫忙把他們家的衣服清洗幹淨。

至於第二則……

“好姑娘,乖,這‘賈老太太’可是叫不得的,以後隻能叫我‘姐姐’,知不知道?”

──姐姐?阿婆你長得的確挺水的啦~但你有沒有搞錯!?

不過寄人籬下,難免總要忍氣吞聲。

清洗完畢後便是把衣服拿去晾幹,楊冠玲站起了身子,目光順勢往前方一晀,遠遠的便瞧見了對岸河堤旁正綻放的一大群不知名的鮮花野草,旁邊幾塊巨大的石頭襯著,卻並不奇怪,反倒還挺搭的。

又說起這河還真不是普通的特別,冬天裏摸起來暖暖的跟溫泉似的,可聽賈老先生說,一到了夏天便又涼得跟冰一樣,著實的神奇……

也著實的夠架空!

少女深呼吸的同時正巧有香風拂來,雖帶著些許的涼氣寒意,卻不減其令人陶醉的幽香。

忽地傳來一陣水聲,接著野叢橫斜處不正常的動了一動。

咦?什麼東西?

楊冠玲突然表情一冏,嘿嘿陰險的笑了一笑,開始無限YY了起來,心想,該不會自己終於有福氣欣賞到那夢寐以求的美男沐浴秀了吧?

想了一想,於關鍵黃金三秒半間,他還是決定掉頭轉身,連忙撤退。

──我靠!開玩笑!好奇心害死HELLO KITTY啊!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八成有埋伏!

少女腳步才一踏出,衣襟卻突然被人拽住了。

噢雪特。

“你、剛、剛、是、不、是、有、看、到、我?”

如鬼魅的聲音在背後悠悠響起,一字一句緩緩吐出,音調平平沒有起伏。

“沒、沒……”

楊冠玲身子不停顫抖,冷汗直冒。

──OMG!大白天竟然給她活見鬼啦!

“真、的、嗎?”

那人嗓音是如此的蒼老嘶啞,讓少女想起魔戒裏的咕嚕。

“真的!真的!”

少女閉眼死命的點點頭,心裏開始背起了大悲咒。

“那、你、為、何、不、回、頭、看、我、一、眼?”

楊冠玲嚇得眼淚直飆,深怕一不小心就葛屁了,隻好老老實實的把話說出:

“因為我怕、我一轉頭……身上的三把火咻一下就不見了……”

後頭的人聽了大笑了起來,笑得依舊驚悚,嘎嘎作響,接著沉默了幾許,躊躇後開口:

“你、轉、過、頭、來、看、我。”

嗓音總算有些起伏,可仍然是一字一句吐出。

楊冠玲搖搖頭,打死不從。

“轉、過、頭、來、看、我。”

語氣加重,鬼魅氣息值迅速攀升。

──天要亡我啊!

少女一鼓作氣的轉頭張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如星辰般的桃花眼眸。

“我的眼睛,漂亮嗎?”

眼睫輕輕眨了眨,薄唇停於少女左頰旁,鼻息微冷可聞,淡香微飄可嗅。

“半把文錢都沒有!”

楊冠玲一驚,直直往後頭一跳。

“不如自掛東南枝。”

男人雙手置於背後,麵露淺笑。

“──小狐狸!是你!是你!果真是你!”楊冠玲興奮的攫起男人衣襟大喊,“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沒有死!你果然沒有死!”

“我哪那麼容易死呢?”

來人盈盈的望著他,似笑非笑略略促狹,眼波淡媚,“你可忘了我是誰不成──”

一語尚未說完,少女猛得狠狠推了若嚴一把,她氣得直跳腳,破口胡亂大罵了一番:

“你TMD是不是有病?沒事裝神弄鬼搞那什麼破鑼嗓子!你以為這樣很有趣嗎?咦──你怎麼了?”

隻見男人臉色慘白如紙,身子虛晃了一晃,珠粒般的冷汗直冒,他喘著氣斜睨少女一眼苦笑:

“你可是忘了那一劍誰替你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楊冠玲被嚇得滿臉驚慌,趕緊扶他到一旁坐著,語氣焦急,瞧見男人胸口隱隱有嫣紅血漬滲出,更是手忙腳亂,“怎麼辦?傷口又流血了!你疼不疼?”

“不打緊的。”若嚴望著她靜靜的笑了一笑,如棉絮般滿是柔情,“隻要能瞧見你一眼,再疼也不打緊的。”

咚得隆咚鏘!楊冠玲被雷的不能言語,身子如石化般僵硬,最終隻能歎口氣說:“……大俠,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正經一點……”

“正經一點?要怎麼正經一點?不如你教教我?嗯?”他輕笑,伸手勾了勾少女落於兩鬢的青絲。

楊冠玲果斷把他的手揮掉,“不動手動腳的,就是正經。”

男人突然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會兒,似是有什麼話想要脫口說出,可終究還是移開了目光,語氣怪可憐的道:“你知道嗎?你剛剛連一眼都不瞧我,搞得我好疼。”

──沒瞧你一眼就疼?電光俠也不是這樣當的啊!

“你哪裏疼啦?給我看看!”楊冠玲沒好氣的開口問道,半是擔心半是無奈,深怕一不配合若嚴,惹得他動怒傷口又裂開,那可就糟糕了。

“這傷口沒什麼好看的,要看去看最疼的地方。”男人笑了一笑,刻意的牽起少女正要觸及傷處的手掌,輕輕覆到了左胸,嘻皮笑臉說著,“全身上下,我這裏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