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算命(2 / 3)

於是他遇到了劉長。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呂祿仰天失神著,卻見有少年朝他步來,紫衣如雲湧,發絲如潑墨,霞光映麵,身形朦朧,麵目俊俏,真愛駕到。

屏息無語,他著迷在這美好景致,可倩影於彈指間縱逝,回眸而望,細雨輕刷,已然了無痕跡。

若幹個日子後,他才知道那少年是高祖之子,淮南王劉長,美如蓮,可觀而不可狹玩焉。

歎息再三,回頭看一看家中的女子群,真的是越看越賭爛。又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可偷不著就偷不著唄(而且還是個男的,重點),還能如何呢?索性隨處逛逛,買不到芬芳,隻好亂聞香。

其實去看那競標會也是有參雜嘲笑呂產的意思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畢竟如此沉淪於不可得實在是挺不好的,終於老天給他鬼遮眼,在當晚使他見到了這輩子第二想要的人。

那找不到廁所的青澀小倌!“我遇到的人是呂祿?”楊冠玲震驚無比,手扶著額頭,一副接受無能的樣子,“這也太剛好……”

若嚴頗不以為然,冷眼悠悠掃去,“你這人桃花緣倒是挺多的。”

“你以為我願意?”楊冠玲整個腦袋囧得快爆炸了,她兩手抓弄著頭發,很是焦躁,“所以現在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去色誘?”

“色誘?憑你這小樣身板也想去色誘?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若嚴語氣極酸,麵目如萬年玄冰,周身氣息陰森涼寒。

知曉觸到地雷了,楊冠玲忙低下頭,姿態放軟,卻不免一臉委屈地咕噥道:“那你說不然該怎麼辦嘛……”

看她這樣子,若嚴沉默著半會兒,才緩聲道:“我自有辦法,你無須擔心。”

楊冠玲訝然抬眸,“真的?什麼辦法?”

“到時候就知道了,哪來那麼多問題。”若嚴氣惱萬分,探頭左右張望著,瞇著眼觀看天色,伸出手便是將她攬起,“好了,磨蹭的也夠久,是該做些大事了。”

“等等……”楊冠玲麵顯尷尬,眼神遊移不定的,冷汗直冒地問著:“我可不可以先去……方便一下?我肚子疼……”

“……”

若嚴毫不猶豫地賞她一記白眼,強忍著直接把楊冠玲踹下屋頂的衝動,抓起她隨即縱身而落。

“話說,你的燈籠去哪裏了呀?”

深夜裏的黑瓦青牆,唯獨月華輕籠,緲然黯淡的光暈之下,腳底黑影淺薄地難以細看,與周身凝成一片闃暗,形同空無。

楊冠玲真的挺怕黑的,她兩手緊攫著若嚴衣?,心裏頭暗自腹誹著為何總要這樣摸黑行動呢?

“你說的可是我買的燈籠?現在在辟陽侯府裏。”若嚴答道,腳邊步伐也沒閑著,“我說你這人怕鬼又怕黑,可是虧心事做太多?”

“怎麼可能?我乃奉公守法好人一個,哪會做什麼虧心事,”楊冠玲仰高脖子,努力澄清著,“你不知道,晚上宮裏黑的要死,好幾次我都死憋活憋挨到早上,若非情節急迫特殊,我才不會下床呢!”

而且說實在的,對於尿壺這產物她真的接受無能。

若嚴聞言啞然失笑,回過頭牽起她的手,柔聲提議:“不如看哪日夜裏,我來幫你把全宮燈盞點起,這樣子燈火通明,你也不會害怕了。”

“大俠你這太費事了!也不實際,”楊冠玲搖著頭拒絕,客觀回答:“而且宮裏燈盞那麼多,等你一個一個點完天也早亮了,手鐵定也酸痛得要死……唉唷!幹嘛啊你!”

男人指尖銳利鋒利,猛然紮進她掌心裏,疼得她忙掙開手,“怎麼又刺我?”

若嚴一臉無辜,“不小心的。”隨即很厚臉皮地繼續握起她的手。

楊冠玲很想破口大罵,可理智戰勝了一切,忍是一種無敵神功。她跟著男人走了一陣子,穩定心緒後才切入主題,把最重要的疑問拋出,“所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算命。”若嚴兩字吐出,也不遲疑,擲地有聲。

“算命?算誰的命?”楊冠玲神經繃緊,不禁失聲喊著:“可是我的命?該不會真沒把握了不成?”

若嚴挑高了眉,不作聲,僅將玉指停在她唇間示意她別說話,拉著她閃身鑽進一斜角胡同,胡同窄小,他倆側過背貼著牆壁吋行幾步,隻見角落開了道小門,若嚴立即推門,擁著她躲了進去。

掩好門,進入屋內,眼前是座平凡小宅客廳,此時空無一人,仿佛久無人居似的,楊冠玲還沒來得及打量清楚,若嚴抓著她飛身已是躍上了屋梁,找好暗影以做好安全掩護,可同時又可觀察下方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