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神經病一臉失望,顯然是很不滿意這答案,“這可是水仙峰裏第二好的屋子了,為師可是難得割愛呢……”
我想第一好的屋子大概就是這家夥自個兒寢室了,懶得聽他廢話,我開口問了個疑惑點:“敢問師傅,徒弟可是有同門師兄師姐?怎麼如今來這逛了一會兒卻連一個都沒瞧見?”
“還是……”我語帶遲疑,腦中又開始翻轉著曾看過的狗血設定,說出口的語調略顯幹澀:“徒弟我根本就是師傅所收的第一名弟子?”
一語方落,洛子決先是眨眨眼,緊接著立即大笑否認,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那囂張姿態隻讓人打從心底厭惡,“你說為師的第一名弟子?哈哈哈,這真的是說笑了,這種獨特身份自然不可能是你,你別想太多了。”笑夠了,他摸了摸下巴,突然道:“若說是剛剛看到的那個女娃兒……她的確是姓藍的第一名弟子。”
“……人說桃花峰藍天穹,相貌俊雅,姿儀非凡,從小天賦異稟,其變異風靈根受永華明宮創始者永華明尊者青睞,故收其為徒,得其真傳,二十歲即修得仙身,乃永華明宮第一人,其仙法修術高超無人能及,以至化神修為大圓滿,乃是差一步登仙。其人待創始者飛升後便擁有宮中大事主要決定權,影響力之盛,無修者能及,為眾修者亟欲拉攏之徒。可最令人困惑不解的是,其成道多年來從未收過一名徒弟,但今日所見著實是破例了……話說回來,不知母兒認為這算是所謂的命中注定還是巧合瞎蒙對眼呢?”
估計瞅見我不由蹙緊的眉梢,他眉眼笑開,依舊很不識實務地打趣道:“瞧你眉頭皺得要夾死蚊子一般,怎麼,你忌妒了啊?”
我聞言立即瞪著他,很是不敢相信,忌妒?你說忌妒?娘的我當然忌妒,這怎麼可能不忌妒!
明擺在眼前的就是亮晶晶閃瞎眼外掛啊!竟然差一步登仙!而且創始者竟然飛升了!由這點便表示這個世界還是有人能夠飛升成功的!或許,我其實根本不用找那啥勞子七項物品,隻要乖乖用心在這一世好好修仙得道,便可直返仙界,如此一勞永逸,安心踏實,這樣就完全不用擔心那未知的六世啦!
縱使靈根資質不到頂尖,但總得試試不是?
況且話也不是他說得算的。
略略瞄那大叔一眼,我舒展了眉頭,恢複尋常表情,鎮定答著:“忌妒之心定是有的,可忌妒乃無用之事,這點徒弟也是知道的。”頓了頓,話鋒一轉,我又問:“所以,消磨了那麼多時間,事到如今,師傅也是該做點正經事好來指點徒弟一二了,即使造詣無法達至傑出,但徒弟認為,基本的項目總是該學學的,畢竟凡體修真非易事,倘若不嚐試幾番也不知極限為何,隻不知師傅傳授經驗可好?而膝下弟子成就又如何……”
我話還沒說完,一陣強風忽從我頰邊飛掠而過,心頭一驚,我忙轉頭,就見身後數疊書冊落地,零散攤堆著,上頭寫得儼然是有關心法規則之書。
“……裏頭從最基礎的吐納之法到最高階的換物之術皆有,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任你選擇,”洛子決負手而立,語焉冷涼,唇角仍帶抹不明笑意,“為師這就不打擾你了,暫且回房閉關個幾日,你索性自個兒琢磨著,若有問題再尋為師,且看你極限如何,可別太快放棄了。”
紅衣翻滾,他轉身大步離去,卻又突然折返了回來,皺著眉,一臉嚴肅地盯著我說著:“都忘了,你方才說的同門師兄師姐,為師以前是有的,可也不知為何,說也奇怪,他們竟一個一個都消失不見了!所以,如果母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就趕緊躲回房間,不然下場會很恐怖的喔~”
“由其是這一種的……”
話說到後頭,他舉手掐住自己脖子,彎著頭,兩眼上吊,吐著舌頭,做了如此地瘋癲表情之後,就這樣維持著轉身小跑步離去,完全忽視啞然無言的我。
神經病的思維顯然是很難讓人參透,不過他不來叨擾我這事是最好不過的,抹盡渾身疙瘩,我笑著闔上門掩,這才走到那疊書冊麵前,仔細地看了每本封麵書名,從中挑出了最基礎的吐納之法翻閱。
欲修真者必先習吐納之法以打基礎,好來吸收天地靈氣,以成方正修期道身。何況仙門弟子是不食五穀雜糧的,尚是凡體的我折騰了好半天的已是饑腸轆轆,可在那瘋子跟前又不甘示弱求助,穩了穩心神,我原地閉目打坐,照著書上內容引氣修練。
似是了悟了一些之後,我睜開眼翻往下一頁,卻被這光景驚得一愣。
空白,映入眼前的是空白,什麼字也沒有。
接連翻了後頭幾頁,仍舊是空白,再看看其他的書冊內容,更是全然潔白一片。
神經病在耍我!
咬牙氣結,我推開門掩就是要找那家夥算帳,可走到了殿堂大道,卻赫然發現自己連他住哪兒也不知道。
“師傅!”
嗓音回蕩在大殿內,是比在外頭還要寂寥,再一次不被搭理,外加一整日都沒進食,肚子已是餓得受不了,我隻覺心裏頭有股酸澀難抑,直搗著鼻腔眼窩欲宣泄而出,甩著頭,不願輕易為這種芝麻屁事落淚,我跑回了房間東翻西找,仍舊找不到食物的跡象,心想著幹脆自個兒下山找吃的算了,可一看那仿佛桎梏著整座大殿的無盡花海,失望感是更甚。
正當我挫敗地坐在地上用手寫著無數次詛咒瘋子的字眼時,那聽過一次便難以忘懷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了,說著的是似曾相似的話語:
“姑娘可是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