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天雷場麵轟得靈魂出竅,當我回過神來時,人已被拉往通往宴席的路上了,手下意識地掙了掙,藍天穹看我終於有反應,回過頭是一臉地忍俊不禁,我想我臉一定還是紅的,為了不讓我尷尬,藍天穹想了想,是開口道:“其實,我大約查到殺我爹爹的凶手是誰了。”
我故作隨意地問:“是誰呢?”
藍天穹卻是果斷地答:“紫陽門主。”
我不禁緩下腳步,有種暴風雨欲來的錯覺,“紫陽門主?”
“是的,”藍天穹皺起眉頭,人就直接走進會場去,“隻是還需一些證據證明紫陽門主懷有殺機,畢竟她身分始終成迷……”
我覺得這有些不妙,是忙拉住他解釋道:“其實天穹,我這次能夠進來是因為我用了假的名號……”
藍天穹聽了隻覺得好笑,拿起酒杯飲了一口,“假的名號?你該不會冒用了紫陽門主的名字吧?而且我聽人家說了,今天那莊主可是有備而來的,說是要向紫陽門主定……”他話說到一半,看我抿起嘴唇,是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舉手對天發誓:“我跟紫陽門主是一點關係也沒有,隻是這假扮的緣由實在太說來話長,我不知道……”
我還沒解釋完畢,那抹黑影便從主桌緩緩走了過來,當著藍天穹的麵,冰冷的手緊緊抓住我指尖,我正想著施內力掙脫,唯不知周楚為習了哪樣功法,竟是聞風不動,態度依舊淡然:“紫陽門主選我地作為金盆洗手之地,我莊時感榮幸,除特製金器贈與門主外,更決定於明晚金盆洗手宴後正式成親。”
“當然,明日百人擂台賽奪得魁首者,”周楚為笑著看向藍天穹,“自是能成座上賓。”
一夜無眠,我腦袋從未如此混亂,乃是遲遲無法消化這段神展開。
除了驚愕於周楚為仿佛被盜帳號般說出的那段狗血台詞之外,這莫名其妙的女主遭遇實讓人難以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話說起,當我終於明白眼下麵臨的是啥勞子尷尬橋段時,手已是握住劍柄,銀芒出鞘,渾身警戒地冷看站在門邊的周楚為。
周楚為負手而立,上下掃了我一眼,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擂台賽已開始,倘若門主有興趣,隨時可前去觀賽。”
“就如在下昨天所說的一般,”他微低下頭,口吻不鹹不淡,“奪得新任武林盟主者,等晚上自然能參加你我的成親囍宴,一同慶賀,祝我倆百年好合。”
“周楚為!”我聽不下去了,一個衝動,當著他的麵就把臉上的麵紗取下,冒著很有可能當場被擊殺的風險,我還是開口喊了:“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把我跟釹渚弄混了?”
當我提及釹渚的時候,周楚為是立即抬頭,眸光一下子就雪亮了起來,卻又漸漸黯淡了下去,成了一片死黑,就連語氣都是冰涼的,“……沒有,我沒認錯。”他頓了頓,又道:“你和她充其量不過是神韻相似而已,我和某人不同,沒可能弄錯。”他瞄了我一眼道:“你若安份,我便不會為難,該給的必然給你。”語罷似憶起什麼,是長袍一甩,便要轉身離去。
我被這情形弄得一時呆愣,沒料到是這個答案,本連強幹一回拚一把的心都有了,卻被他那句和某人不同的話逼起心裏深處的疙瘩,忍不住問出一句:“你們這些人都是怎麼回事?”
周楚為是頭也不回地答:“認錯了人,愛錯了人,終至識不得人,如此輪回而已。”
原來傳說中的文藝小生是你!我暗歎一聲,是仔細想其深意。可這話咀嚼個老半天也沒咀個所以然來,後來想想又覺得自己是在想個屁啊,有氣力浪費個啥毛時間,還不如速速尋找突破口化險為夷。
我是壓根不想跟周楚為成親的,所以等一碰到金盆時是鐵定要急忙閃人。不過彼時場上高手雲集,光是周楚為的小臥底在暗地裏不知道就窩幾個了,再加上對方沒準武功比我高,種種分析下來,我的落跑計畫根本勘比登天。
喔對了,這暗地裏除了小臥底之外,還有個罪虧禍首,那就是隻會在那邊看戲的陰險老王八,我想他老早就算準了我這輩子一進流雲山莊,便再無出來之日,才如此瀟灑拍拍屁股走人。
喟歎一聲,我垂下頭看著手裏的長劍,其實我最基本的心願也不過是能有一世壽終正寢葛屁而已,難不成非得走上自刎這條挨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