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1 / 3)

說起來,小蘿莉集萬眾寵愛於一身,小日子應當過得還算滿足才是,隻可惜實為不然,因為與兄長年齡差距太大的緣故,她的小小心靈,一直以來都十分寂寞。

這個時候轉折點就來了,差不多在釹渚八、九歲那年,隔壁央國皇帝因連年昏庸淫度,在一次戰役吃了敗仗後,為求和平,聽了寵妃的枕頭風,不顧朝臣諫言,便把自個兒那不受寵皇後所出的嫡長子,未來央國的繼承人,送到了未國為質。

這個質子便是周楚為,他那年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麵容清俊,卻是異常地沉默寡言,煙灰色的眸子總是淡淡地,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很不得人待見。

但釹渚卻是喜歡他這調調喜歡的不得了,不顧其他人勸誡,是整日纏著他不放,周楚為爬去樹上睡覺,她也去,卻是被困在上頭下不來哇哇大哭,宮裏的人被她嚇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卻不肯給別人抱,隻要周楚為。

皇帝每日親自陪女兒背詩,釹渚卻總是記得二二六六的,而且老是坐不住,常常今天唸一唸,明天就全忘光了,當時皇帝隻覺得她年紀還小,貪玩不用心也是正常的事。這時候唯有周楚為出馬,她才肯認真學習,問她原因她隻說誰叫楚為哥哥嗓子好聽,她自然一聽就銘記於心。

對於周楚為而言,看她老是歡喜地撲在自個兒懷裏,縱使內心早被沒用的父親涼透到了穀底,可懷中的溫暖卻是如此踏實如此惹人眷戀,使他整個人刹那間鮮活了起來,仿佛找到了慰藉一般,他又怎麼可能不對她溫柔?

曖昧總是在這朝夕相處中老梗地萌芽,但各位別忘了,這樣的男主角總歸是有使命感的,身為央國嫡長子的周楚為,聽聞自己母後因重病命在旦夕,無力整頓宮闈,而父皇懦弱,寵信佞臣,欲扶貴妃為後,偏偏貴妃卻是個膝下無子的,但能在後宮混出個名堂,手段自然是有一二,於是殺妾奪子的戲碼便上演了,嗣子之位想必不久後便會交予他人,亡國之日隻怕是指日可待……

“……所以說,周楚為帶著釹渚偷偷跑回去央國了?”

按這劇情前後推敲,周楚為鐵定不甘願一輩子做質子的,他會把他所失去的全部都要回來,不論付出多少代價。但這樣的決定,肯定會讓釹渚非常舍不得。

“照理來說應該是如此,”洛子決聲音略有遲疑,“不過……聽你昨晚描述的,釹渚應當是不願周楚為回央國的,而且聽探子來的消息,周楚為老早在十日前就啟程回央國了,但釹渚卻是昨晚才失蹤。”

周楚為十日前就啟程回央國了?我有些吃驚,卻又聽洛子決續道:“所以很明顯地是你後頭來的那人把她給帶走了,說起來這周楚為也挺厲害的,竟能瞞著未國皇帝成功返回央國,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聽他語尾音調漸漸沒了下去,我是連忙轉身重重拍了門板三下,焦急大喊:“喂!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會在茅房睡著了吧?上好了就趕快滾出來了!你眼睛還是閉著的吧?沒往下看吧?我警告你,你敢往那瞧一眼我就讓你這身子下麵也不好受!我多的是方法——”

“——好了!好了!我要擦屁股了!你別吵了!”洛子決語氣聽起來頗為不耐煩,又在那邊逕自碎唸了起來,“整天隻會擔心個有的沒的,就說我也怕長針眼了,下次換你蹲茅廁時我也要學你在外頭呼天搶地喊,諒你也使不出勁來……咦?這個是……?”

一聽那驚呼聲,我是恨不得直接把門撬開,不過我還沒動作,洛子決已是先走了出來,他臉色有些許蒼白,表情也十分微妙。

“你幹嘛?”

我覺得他樣子頗為古怪,上下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後不禁問:“該不會是……拉肚子了吧?”

洛子決聞言僅閉著眼虛弱地搖搖頭,手摀著肚子,示意我不要問,看他招來丫鬟低聲囑咐了幾句後,這便擺擺手,自個兒緩緩扶著牆往前走去。

我人被他晾在後頭,想了一會兒,是突然恍然大悟,而明了的當下,我終究是忍受不住,噗哧一聲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聽我笑得誇張,洛子決回過頭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低罵了一句:“幸災樂禍!”

眼瞧他有些生氣了,我是忙正經起神色,人湊到他身側,發自內心恭敬道:“這些日子恐要辛苦您了,還請多多擔待。”

“……”

“要我說,這周期呢,通常是最短五天,最長七天,頭幾天量多,最疼,”瞧他一直沉默,我是語重心長地勸道,“至於我嘛,通常都是來六天的,每次來時都挺畏寒的,所以晚上睡覺時保暖特別重要,不然等下次葵水來,那個疼痛感鐵定是會倍增的。至於忌冰、忌辛辣這點應當屬常識,不用我說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碗母兒,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甘願?”

洛子決停住了步伐,總算打破沉默,是寒著聲咬牙,瞇眼盯著我瞧。

我聞言心裏頭一個噔楞,哎呀,怎麼又被您老發現了?你他媽這根本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我不趁機氣一氣你,哪能消我前三世被你唬的怒氣?不過就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罷了,縱使是英明如洛子決你,也需識時務看開呀。

內心雖然得意無比,我表麵上卻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你怎能那麼說呢,我不也是關心你嗎?畢竟那也是我的身子,我自然會覺得擔心的,怎能說是我故意要氣你呢!我碗母兒就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