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保持鎮靜地答:“他剛剛手被我拗了。”
“手被你拗了?”
“是的,”我是坦誠以答,“因為他剛剛跟鬼一樣把手搭在我的肩頭上。”
“我這人從小到大,最想拗的,”我神情維持著淡然,解釋道:“就是鬼的手了。”
“……”
眼瞧被我拗手的那位竟然噗滋一聲,沒忍住地笑出聲來,我是忍不住皺起眉頭,深以為這人實在少根筋,連被諷刺了也恍然未覺。而趙伍長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整個人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那麼一句,“小子你叫什麼?”
“阿碗。”
“錢小魚!或是叫人家小魚魚也可以!”
聽這自動回話,我跟趙伍長是不約而同往那錢小魚暼了一眼,我暗忖這下又碰到一枚奇葩了,好不容易讓上一位奇葩稍微正常化一點,怎麼這會兒又遇見了一個……
而且仔細瞧瞧,這奇葩長得怪眉清目秀的,明眸皓齒,十五六歲少年年紀,嘴唇朱紅,肌膚白得要命,跟個小白臉似的,不過就被拗個手而已,那睫毛上已是嵌上了淚珠,抿著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畫麵我越看是越覺得毛骨悚然,迅速別過目光後,我是真心覺得我以前錯罵洛子決了,眼前這位才是傳說中的真娘砲啊。
相形一比之下,大叔實在是帥氣太多了。
“……據說,你是月校尉的孫子?”
感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都攏聚在這裏,我暗自握了握拳,是肅然回:“是的。”
“月阿碗是吧…”
伍長重複著月老擅自給我取的名,也不知為何冷哼一聲,再開口語氣是差了那麼一些,“月校尉他老人家倒挺舍得讓你挨折騰的,就不知你這小公子受不受得起了。”
眼瞧被長官給惦記上了,顯然我以後的日子應當不會太好過才是,這情形著實讓人頗為無奈。我是真不知道叫月老那聲爺爺對我來說到底算是助益還是障礙,可依如今的情況看來,障礙的部分鐵定是比助益要來的高。
趙伍長看那錢小魚還在那邊笑,是又罵了那小白臉好幾句,往他屁股踢了一腳後,即高喊著要大夥立正對齊,待整裝待發,便領著我們去跟另一伍老兵會合整隊。
一進校場,見另一伍老兵比我們早到,趙伍長神色一變,忙不迭跑去另一隊正擺著臭臉的長官那頭,說了一會兒話後,似被刁難了一番,眉頭都皺了起來。可衝著我們回頭喊話時,趙伍長是一下子恢複成那副長官模樣,高喊著要我們趕緊來對齊排好,開始講解等會該如何操練。
人正專心聽著,隔壁那一伍中就突然有人喊出聲了,“馬的!這幾個新來的怎麼一個比一個還水靈啊!跟娘們似的!”
有人附和著:“尤其是前麵那一個,跟娘們似的,皮膚白成那樣,眼睛也大大的,現在營裏是多缺新血啊,搞得小倌也跑來從軍?莫不是要用美色來使計?”
一陣哄笑聲後,又有人道:“不過他左邊那位皮膚雖然有些黑黃,長得倒是挺稚嫩的,嘴唇看著也挺翹的,小身板又那麼纖細,壓上去鐵定是另一番滋味……”
話越說是越發狂妄大聲,儼然不堪入耳。想必是因為小白臉就站在我身側的緣故,連帶讓我也受人關注了起來。而趙伍長明顯也是聽見那渾話的,卻礙於那是另一伍的兵,長官都沒說什麼了,是也不好發作,隻得以更大的音量壓過,以眼神告誡,才讓那群人暫時消停。
至於站在我身旁的小白臉,表情乍看淡然,可那麵色卻是越發蒼白了一些,雙唇微抿,看樣子也並非全然的不在意。
等解說完後,趙伍長哨子一吹,示意大家各自散開練習揮刀,新兵跟老兵們是自動分散到兩邊,小白臉也不知為何緊跟著我,我正轉頭看他,便聽不遠處有人嘿嘿笑道:“反正那兩人滋味到底如何,等夜裏摸黑扒他們褲子就知道了,咱們就輪著玩試試,定要折騰到他們求饒,好好銷魂銷魂……”
沒等那人說完,我是直接擱下刀,走到他們跟前,雙手握緊,沉聲問:“你們方才說什麼,要不要再說一次看看?”
似沒料到一個新兵會突然衝過來質問,那群人皆愣了一楞,為首的回神後是率先笑道:“小姑娘你沒聽清啊?不過沒關係,爺晚上親自邊脫衣服邊講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