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為老孫的男子,便是那日行凶的刺客之一,如今隻剩他還活著,他的手筋腳筋早在當日便被追影挑斷。
“攝政王仁慈,無意對你逼供,隻怕你在這過得無趣,讓我來給你生些樂趣。”追影慢條斯理地說。
他走至一處壁上,取下兩條帶鉤的長鞭,隨意地甩了幾下鞭子。
兩名侍衛提著兩個桶子快步來到追影跟前,敬畏地說“大人,水已備好!”
追影看著桶裏的水,好似滿意的點頭,將兩條長鞭分別浸泡於桶中。
老孫瞪著追影的舉動,他知道,等會那鞭子便會落在自個身上,那些鉤會扯著皮肉,痛苦無比。
追影拿起浸泡於鹽水中的長鞭,動作快速,毫無預警的往老孫胸前一甩,頓時皮開肉綻。
雖有心理準備,可那鞭子一揮,老孫還是忍不住哼了一下。
“果然是個漢子!”追影嘴上是褒揚,可眼裏卻充滿著嘲弄。“你們兩個,一前一後打滿五十下,要是讓我知道誰輕手,就換他來受著鞭子!”隨手指著兩名侍衛,神色冰冷的指示。
侍衛一聽哪敢耽擱,一人取過一鞭,使勁的往老孫身上鞭打,沒幾下,鮮血開始往四處噴濺,濺在地上、壁上、侍衛身上、臉上。
一鞭鞭落下,老孫到底還是堅持不住,哀號不斷,追影麵不改色的坐在一旁喝茶,彷佛身處於花園之中,享受鳥語花香。
老孫身上的衣衫,破損不堪,裏裏外外滿是鮮血,若雙手不是被懸吊著,怕早已癱在地上起不了身。
直至沒了聲音,追影才起身回頭瞧上一眼“打完了?!”
“如數打完!”
“很好。”追影冷笑看著老孫。“沒見這位大爺一身汙穢,還不趕緊替他淨身!”
一名反應快速的侍衛,立即意會,招呼搭檔提起水桶,全數往老孫潑去。
那水桶攙和鹽及辣椒粉,一淋上傷口,老孫瞬間感受到椎心刺苦的痛癢,叫聲慘烈,頓時暈厥過去。
“拖回牢裏。”見老孫昏厥,追影嘴角不屑地笑著。
往後每日深夜,追影必會出現在地牢中,在一旁冷眼看著老孫受刑。之後再讓侍衛替老孫抹上上好的傷藥,這藥膏雖不是立即見效,可對傷口痊愈有極大幫助。但對老孫來說這不是仁慈,這樣的好意更是折磨。
今天胸膛背部受了鞭刑,抹上了藥;隔日便改在他的手腳用烙刑,刑罰輪替。待鞭傷長了新皮肉,又是一陣狠打。新皮新肉稚嫩,那帶勾的長鞭一下,又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這天底下,能有多少人挨得住這般折磨!
幾回下來,老孫也曾咬舌自盡,不過還未成功便被發覺給阻撓了。也曾想過求饒,可怕一泄漏消息,家眷親友性命恐有危難。悔在他一幫兄弟被金錢迷昏了頭,莽撞接下這難如登天的差事,賠上眾兄弟的命,現下連自個家人性命都不知保不保得住!
拘留老孫,尉遲楓從沒打算自老孫那嘴裏問出什麼,不過是折磨老孫罷了!世人皆道他尉遲楓冷血無情,視人命如草菅,落入他手裏,生不如死。頂著這樣的名聲,扛著一國的興亡,他豈能軟弱?!豈能放老孫一命?!
但事情真相總要知曉,所以他明著對老孫施以嚴刑,暗地遣人調查,估摸再幾日,便有消息回報。在此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勤政殿
國事繁重,尉遲楓沒那心思好好待在床上養傷,堅決親自處理政務。這日午後,他差人請尉遲烈至勤政殿。
坐在案前,看著眼前的尉遲烈,依舊是氣宇軒昂,隻不過,往昔的仇視在他眼裏已找尋不到。
“不知攝政王找皇侄何事?”語氣不是疏離,自古以來,勤政殿內本隻有君臣,無父子,這聲攝政王包含對尉遲楓的尊敬與認同。
“本王看過你的奏章,辦得不錯,你才能確實不錯!”
先前交付尉遲烈處理的事務,處理得井然有序,公正有理,尉遲楓甚是滿意。
“皇侄隻是竭盡所能!”尉遲烈不卑不吭的回應。
“很好!”尉遲楓揚起讚賞的笑容,尉遲一族就該有這樣的沉穩。
“小烈”尉遲楓忽喚起尉遲烈的小名,望著一臉不解的尉遲烈緩緩說道“是時候讓你登基了!”
短短的一句話,宛如雷電劈向尉遲烈,震得他瞪大雙眼,久久無法言語。
皇位,自他懂事以來,他便被告知,將來由他繼位。父皇死得倉突,臨死前下旨國事暫由尉遲楓攝政。
這些年的猜忌,都由這皇位而起,如今,皇權回到他手中,他竟沒有高興地念頭。
像是習慣這樣的生活,突然之間被抽離,瞬間湧入一波波的空虛。
尉遲烈不敢置信的問“當…當真?”
“叔父可曾誆你?”尉遲楓反問。
“在那之前,侄兒有一事相求,還請叔父應允!”緩過神的尉遲烈,神色堅定地直視尉遲楓。
“說吧!”
“侄兒想擔起邊境運糧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