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涵凝神望向滿臉寫著心事的秦雁真,再往言梧聿那頭望去。忽然他好像意識到什麼的摟住秦雁真的頸子,秦雁真正想開口責罵,穆子涵卻附上他的耳,噙著笑意的嘴角低聲問道∶“喂!你該不會┅┅喜歡他罷?”
“少胡說!”聞言的秦雁真用力推開穆子涵,穆子涵詫異的盯著秦雁真,以往他生氣歸生氣,卻也不曾這麼躁動過,如今他怎麼會┅┅
不過看到那張冷俊的臉刷得火紅的模樣,穆子涵心中的疑惑頓時間解了開來。
言梧聿茫惑地瞅著打鬧的兩人,心裏想著自己是否該告辭離去。可是他的目光駐留在秦雁真身上時,卻不曉得為何總是移不開來。
好不容易他下定決心要跟這兩個護衛告辭時,一個黑影忽地從一旁小徑內款款而來。言梧聿定眼一看,那人竟是穿著微服的南宮戮!
“陛下!”三人看到是南宮戮,不由分說全部垂首一揖,略顯疲怠的南宮戮揮了揮衣袖,道了聲“免禮”,三人這才抬頭道了聲“謝陛下”。
“梧聿,怎麼還在這?”似乎把兩個護衛當成空氣,南宮戮直接走上前握住言梧聿的雙手問道。言梧聿完全沒有料到南宮戮靜會當著他人麵前這樣對待自己,頓時間不曉得開如何是好。半晌,他才小聲回道∶“是要回府,不過在路上碰到秦穆兩個護衛。”
“喂!你看這個畫麵詭不詭異!”看著南宮戮和言梧聿兩人,穆子涵手肘輕輕推了推秦雁真,秦雁真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穆子涵卻仍自顧自的說道∶“雖說是女人,可是那張臉終究是男人啊┅┅唉,正所謂‘人世間無奇不有啊’!”
“我看你就是靠這張嘴拐到女人的罷!”秦雁真說著又扯住穆子涵的嘴角,難得露出冷笑續道,“小心女人跑了也是因為你這張嘴!”
“雁雁雁雁真大爺別這樣!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你們兩個好像到哪都可以玩的這麼愉快。”南宮戮的嗓音像夜風般虛無縹緲,令爭執的兩人同時抽了口氣,趕緊閉口沉默。
南宮戮拉著言梧聿的手,望著秦雁真數秒後開口,“雁真,麻煩你替朕送他回府。”
秦雁真猛地抬頭,隻見瞅著自己的黑眸如同無底的淵。他愣了半晌,清楚自己是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靜靜地點頭接令。
言梧聿本來想說“不需要”,可秦雁真人已經邁開步伐向前走了數步。他看到他停了下來,那雙眼夾雜著複雜情緒正瞅著自己。
他咬了咬唇瓣,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人一路無語,直到出了皇宮後過了莫約一刻,在後方一直刻意保持距離的言梧聿登時停下腳步。
“秦護衛。”
秦雁真緩緩轉過頭,清冷的眸子靜靜地瞅著言梧聿。言梧聿心頭猛地一顫,但表麵仍就眉頭也不皺的開口∶“秦護衛,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秦雁真微微挑眉,言梧聿不曉得他的動作代表純粹是疑惑還是狐疑。他緩緩挨將向前,道∶“已經出了皇宮,剩下得我自己走就好,用不著秦護衛費心。”
“但是陛下囑咐我一定要將你送回府上。”目光停留在眼前男人、應該現在“正式”成為女人的言梧聿,秦雁真漠道。
“已經出了宮外,你有沒有親自送我回府,陛下根本不會知道。”
“┅┅因為你是女子,是陛下的妃子,他不放心。”薄唇淡淡吐出這句話語,秦雁真不容許言梧聿有任何反駁的餘地,轉過身邁步向前行。言梧聿皺起眉頭,淡色的眸子隔著鏡片瞪著秦雁真寬闊的背影。
木 心想∶你就這樣自己走自己的,我就待在原地不動,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她才剛起了這樣的念頭,拉開約七丈距離的秦雁真卻反過身,柔和的目光正好對上了她。
言梧聿睜了下眼,想說什麼喉嚨卻像啞了般吐不出語句。他看到秦雁真從前方走了過來,他看到那修長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眼前。
“言尚書大人,如果你不自己走┅┅”秦雁真望著言梧聿的那種視線令言梧聿感到膽怯,他想別開他的目光,卻像被捕獲的獵物般無法動彈。
“如何?”
就在言梧聿以冷靜的語氣吐出這兩字時,眼角餘光竟瞥見秦雁真按劍的手好似要舉起。
他是想拉住我的手腕強行拉著我走麼?言梧聿心生防備,可瞠眼細看,秦雁真帶著護套的手掌仍仍老老實實的停留在他腰間的寶劍上。
言梧聿茫然地抬首,秦雁真正對他露出了有些無奈的微笑。
“如果言尚書不自己走,我就留在這裏,等你走為止。”
“你┅┅”言梧聿語塞的瞅向秦雁真,而秦雁真卻悄然地別開了目光。
為什麼這個人注視自己的時候總是有這般的視線?言梧聿兩眼略顯失神的望向前方,耳朵聽著身後秦雁真的腳步聲,就好似呼應著自己心跳聲的咚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