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心痛(2 / 3)

木抬起臉,與秦雁真同樣將目光望向晴朗的夜空。是否是因為有太多過於繁複的理由,導致他對她心升退縮?光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無論是身為言梧聿時的她、或是身為本尊的她,隻要她一有抗拒,他就會馬上退縮,保持君子風範。

除了那日,除了那日他拉住自己的手,要她別太接近言梧聿┅┅

“木姑娘?”

眼看再一段路就會到達言府,秦雁真忽地側過臉,喚了木一聲。可陷入自我思緒的木並沒有聽到秦雁真的嗓音,秦雁真又出聲喚了一次,木 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有事麼?”

“差點忘了跟你提,聽我家主子說,陛下最近就會下令重新修建那座小學堂。”

聽到秦雁真這句話,木的雙眼立刻發出光芒。她停下腳步,又驚又喜的望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秦雁真,望穿他的眼底似乎想要確認這件事的真假。

秦雁真溫和地頷首,笑道∶“這麼一來,那些孩子們又能夠到那裏學習了呢。”

木開心的點了點頭,米色的眸隱約閃爍著水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如川流般瀲豔。

“是你跟陸大人提的麼?”

“什麼意思?”

“跟陸大人提議修建這座小學堂的事啊!把那些孩子們的希望傳達給陸大人。陸大人是有被封王的罷?應該能夠上奏給蘭帝知道。”

事實上根本沒有繞這麼大圈,因為陸恭蘭就是南宮戮──也就是蘭帝。不過的確是秦雁真向南宮戮提議修建小學堂一事,他並不想刻意對此向木 炫耀什麼。

若真要說有何目的┅┅秦雁真看著木因為興奮而脹得通紅的麵頰,唇角不由得勾起了笑。

就是想看到她的笑容罷。

“這件事不足掛齒,我隻是想替他們做些什麼。”

停下腳步的兩人複又往言府的方向行徑,秦雁真邊說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他瞥見側旁的木 迎上自己的目光,可卻也不會像以往馬上別開。

兩人無語了半晌,秦雁真看似在思考些什麼,而後這才開口∶“木姑娘,你明天晚上有空麼?”

“秦大人有事麼?”隻是吐出這簡單六字,卻讓她的心像小鹿般活蹦亂跳。

“我家主子想見你。”

“他┅┅”憶起上次見麵時的畫麵,不禁讓木 肩頭一顫。說到底她仍是畏懼雖然卸下麵具,可仍然令人無法看透的陸恭蘭。

尤其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每次看著她,好像就要將她的魂魄給看透似的令她難受。

“他┅┅陸大人找我有何事?”木 輕輕垂下眼簾,說話的口吻有些發虛。

秦雁真看在眼底,心裏頭何嚐不舍,可是機會難得,南宮戮要他見機行事,他也隻能照辦了。

“主子沒有跟我說明白,隻說想見你。”

“好┅┅我也想當麵跟他道謝,謝謝他讓陛下幫忙修建學堂一事。”

木輕咬著如水般的嫩唇,秦雁真瞅著那張唇有些出神。直到木 輕聲喚了他的名,他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俊秀的臉登時刷的火紅,從底心直有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迅速遍及全身。

注意到秦雁真的異樣,木同樣臉色一紅,又想起今日在客棧內那若有似無的吻。

她轉身望向前方,隱約能瞧見言府大門。看到言府大門,木內心不曉得為何是喜憂參半。

明天去見伶人,或許也是她與秦雁真最後一次見麵了罷┅┅

悲傷的心情藏在米色的眸底,她正要回身向秦雁真道別,沒想到忽然一個力道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形給拉了過去。

手中的琵琶墜落,發出“框咚”的沉悶撞擊聲。木 還沒來得急發出聲音,絳唇登時被溫熱的薄唇覆了上去。

“唔┅┅!?”

木纖細的雙腕被秦雁真以單掌輕鬆扣住,握的力道疼得木 眼眶滲出淚珠。

她看到秦雁真寫滿痛苦和絕望的臉像刀劍般刺入自己的瞳眸,也同樣刺入自己的胸臆。

掙紮與反抗很快就從木的心中消失無蹤,秦雁真脫開牽製木的手,木便將自己的雙手緊緊擁抱住這個痛苦吻著自己的男人。

像是要證明彼此的存在般緊緊的、緊緊的抱著對方,熱度隔著單薄的衣衫傳遞開來,粗重和細微的呼吸聲在靜謐的巷道裏顯得格外嘈雜。

擁吻的兩人逐漸靠上一旁牆麵,斑駁的樹影襯著月光,倒映在兩人宛若紅霞的臉頰上。

“秦┅┅”兩人鬆開唇口,靠著牆麵的木低聲喘著氣息,如月光般銀亮的絲線沿著唇角滑落。秦雁真緊緊挨著她,大掌輕輕替她抹去嘴角。

“‘心悅君兮君不知’┅┅”

秦雁真靠上木 冒出細汗的額頭,雙眼極度痛苦的微掩,同樣在喘著氣息的唇口輕輕歌出《越人歌》的最後一句唱詞。

“秦大人┅┅”緊抓著秦雁真腰際的木正想說話,卻被秦雁真的吻給斷了開來。

那是一種幾近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