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白皙的指尖擦過唇角,言梧聿翩然回身,迅速將僵在原處的木給拉入懷中。
木沒有掙紮,一方麵是怕掙紮了他會惱羞成怒傷害自己;另一方麵,靠著他的胸口竟能夠清楚聽到他的快速的心跳聲,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情緒反應,是不可能偽裝的成罷?這人究竟是┅┅
木就著他的胸膛,緩緩抬起臉來,目光如破碎的寒冰,“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偽裝成言哥?到底有什麼目的?”
言梧聿專注的凝視著木,望著木米色眼中倒映出自己微笑的麵容。“既然你都調查好了,問我做什麼?”
語歇,言梧聿發出細碎的笑聲。木欲要開口,卻看到言梧聿抽開一隻手,動作溫雅地探過他的顏麵,輕輕撕開一層薄皮。
木雙眼一瞪,看著那人底下的容貌∶一雙黑黝黝的眸子,挺拔而清麗的麵容,以及那頭像花朵綻放般散落的烏黑秀發,頓時駭的她說不出話任何一句話來。
這張臉┅┅這張臉怎麼生得和南宮戮這般相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木驚駭的反應青年完全看在眼底,他咯咯輕笑著,嗓音和言梧聿一樣屬陰柔,卻多添了一股妖惑的韻味。
宛若青蔥的手指輕輕抬了抬木的下頷,木仍然瞠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這個笑得開懷的陌生男子。
“這可是我特地為你做的呢。”男人勾著好看的唇型,指間擦過木 翕動的柔軟唇瓣,“還喜歡麼?這張臉的主人可是蘭帝的雙胞胎兄長唷。”
?這人竟隻喚了我單名?木訝異地瞅著眼前這個貌美的陌生男子,腦海裏飛快的搜尋自己以往的記憶,可是一時之間竟沒有半點頭緒。
他開口輕聲喚著她的名,貪戀地在她無語的唇口啄了一口。
木愣愣地瞅著他的笑臉,一時間竟忘了要作反抗。
等等,這個嗓音┅┅似乎有點熟悉。自己到底是在哪聽過這個嗓音?而且還隻會對自己喚單名的人┅┅
原本一臉茫然的木雙眼頓時迸出光芒,她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力道大的像是要輾斷他手骨似的。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隻喚我單名?”
男子嘻嘻笑著,輕輕晃了晃腦袋故作歎息∶“唉,你不都已經查出來了麼?”
“你是範銘。”木沉著嗓,語音微顫。
隻見男子伸手輕輕撥開落在木額上的一綹發絲,唇角漾起溫柔的微笑。
“是,亦或不是。”
“什麼意思?”
看著男人的臉逐漸挨近自己,木的胸口沒來由地躁動著,她也不曉得這是什麼樣的情緒,但眼下看來,或許是恐慌勝過於內心的那股悸動罷。
“此銘,非彼銘。”
男子輕笑道,指間愛憐的撫著木略染紅暈的白皙麵頰,“真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竟會忘了我。”
他歎息著,好像木忘了他是某種滔天大罪。
“什麼┅┅?”
木一頭霧水地望著男子,男子這時又將手湊向自己的臉頰一角,“嗤”的一聲扯下那張美麗的麵容。
木心頭一顫,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張臉竟會同時覆蓋多張人皮?!
還來不及讓她吃驚,男人那張熟悉的臉瞬間倒映在她眼眶中,木的麵色一下刷的慘白,唇口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男人此刻的容貌是尋常儒生的模樣。他有著一頭如瀑布般的烏黑發絲,用著簡單的發飾在後方束的整齊,幾綹發像風撫過般飄在空中,烏色的瞳仁散發著幽光,平凡的容貌下卻隱約透露著不凡的氣息。
“師、師父?!”
卡在喉頭裏的語氣終於衝出口來,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摟著自己的年輕男子,竟會是一年前教過自己易容術的那位大哥哥!
記得那年,幽帝南宮尚正好在外頭與他國交涉,當時的南宮戮也跟著出了蘭國,而把政權短暫交給了朝舊派,可暗地裏卻請當時還是尚書仆射的言梧聿暗中掌握舊派動向,也因此言梧聿時常待在汀蘭宮處裏政事而沒有回言府。
也就是那時候木在城中遇到了眼前這位精通易容術的儒生,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學會了基礎、甚至高等的易容技巧。
不過說到拜師,其實並非木自己親口說想要學習易容術,而是眼前這個男子說她有學習易容術的天份,她也因為言梧聿很少回府,窮極無聊下便跟著這人學習。
話雖如此,此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木他的名字,木也隻能對著他“師父、師父”的叫,而這人喚她也不喚木兩字,而是有些親昵地喚作她為“ ”。
“想起來了?現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罷。”
他眯起眼,溫柔的笑容裏卻隱約夾雜著邪氣,“名字和父親一樣,隻不過我的冥字,是冥府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