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汙辱言哥!”
一個熱辣的掌印瞬間甩上範冥臉頰,幾綹黑發因此被震落下來。他不敢置信的伸手探過自己的臉頰,指尖往唇角一抹,竟染上了火紅色的血跡。
他眯起眼,靜靜地瞅著因怒罵而喘著氣息的木。黑色的眼神靜如止水,卻是危機四伏。
他撇了撇嘴,望著木的目光突然變的狂暴。他強壓著欲要起身的木,開始了他的征服。
君臣三人往書房處疾奔而去,而就在轉過回廊處意外發現正在纏鬥的獨孤戾及鍾離。
南宮戮和秦雁真自是訝異的,目光瞪著在長廊外頭的獨孤戾和鍾離二人。正好看到鍾離飛身閃過獨孤戾的劍氣,趁機喂了一招劍法,獨孤戾回身來擋,兩劍鬥氣發出驚人的碰撞聲響,爆出的火光劃破黑暗虛空。
秦雁真目光肅然地望著鍾離那身劍法,心裏直覺果然沒錯。
此人真正身分究竟為何?但┅┅看眼下這種情況大概也不會加害陛下才是。
正在出招的獨孤戾眼角瞥見站在長廊上的三人,正好與南宮戮送來的視線交會。
他看到南宮戮略略上揚的唇角,冷冷地哼了一聲。
他格開鍾離的劍後以極快的速度將劍入鞘。一眨眼,獨孤戾的身影竟是落到了南宮戮的後頭,黑紫色的鬥氣像毒蛇般纏上南宮戮直立的身軀。
在旁的秦穆兩人皆是一驚,可要拔劍護駕已為時已晚。
南宮戮的臉上沒有因獨孤戾的動作而改變臉色,目光直勾勾地瞪著站在長廊外頭、提著劍望著這頭的鍾離。
“你來的可真慢啊┅┅”站在南宮戮深後的獨孤戾冷冷說道,冰冷的氣息就連站在身旁的秦穆兩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享受,不正符合你的意麼?”
在一旁的護衛兩人聽的是一頭霧水,映入眼簾的這個男人不是想要奪取南宮戮的政權麼?怎麼這兩人的對話聽來好像茶餘飯後的閑聊?
獨孤戾發出了清脆的笑聲,回首望了一眼正在揩汗的鍾離,他和秦穆兩人似乎也對這種狀況一臉茫然。
“你可別誤會了,皇弟。”他傲然一曬,“我這麼做才不是為了你。”
南宮戮無奈地搖了搖首,露出苦澀的微笑,“朕早知道。”
獨孤戾隨手撥開遮在眼前被汗水浸濕的長發,黑紫色的眸瞅了鍾離一眼。
“這小子武功不錯┅┅”獨孤戾目光仍駐留在鍾離身上,身形卻挨近南宮戮,微笑的唇口在他耳龐呢喃,“而且還是‘午家’人呢┅┅”
南宮戮臉色登時一變,他猛然回首,急促道∶“這┅┅這是真的麼?”
獨孤戾含笑而不答,目光睨著手按著腰間寶劍的秦雁真和穆子涵二人∶“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去拿人罷?”
“┅┅你說的沒錯。”南宮戮手抵額頭,細長的眉宇緊皺。
他目光掃過秦雁真和穆子涵兩人,接著望向收劍走向前的鍾離。
“等救出木 姑娘後,朕有話要問你。”南宮戮對著走上廊的鍾離說道,鍾離拱過手,應了聲“小人知道了”。
南宮戮揮開有些沉重的衣袖,麗容瞬間覆上冰霜。
“走。”薄唇吐出一字,卻如同雷般響亮。
秦雁真、穆子涵和鍾離三人手按刀柄,隨著南宮戮的背影飛奔離去。
倚著牆麵、抱著胳膊的獨孤戾目送四人離去,嘴角揚了又揚。
這下子就沒有他的事了罷,雖然自己對那個午家小子有極大的興趣,但總比不上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發出細碎的笑聲,手指抵著絳色的唇口。
獨孤戾騰開衣袂,掠足輕點,狂風恣起,擾亂身後飄逸的發絲,修長的背影襯著姣好月色,落上琉璃磚瓦的獨孤戾掃了一眼言府,便往獨孤妗所在的居所翩然離去。
四人勢如破竹地衝入書房,卻見不著半個人影。
站在最後首的鍾離忽然想起這書房有個休憩用的裏室,甫才開口,穆子涵竟拔腿就往那個方向奔去。
不僅南宮戮一臉錯愕,就連秦雁真也是滿臉疑惑和不解。什麼時候穆子涵擔心木的程度越過了南宮戮、甚至秦雁真之上?
不過三人也隻是遲疑了幾秒,隨即跟著穆子涵的背影往裏室奔入。
聽到外頭傳來嘈雜的聲音,正要進入木體內的範冥昂首,往門首處望去。
躺在下方的木 同樣也聽到了聲響,她伸手拭去額間的細汗,抬起托紅的麵頰順著範冥的目光窺去。
黑眸忽然閃過一絲怨毒的眼神,遂翻身下了床,同時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自己披上,另一件則是扔給待在床上的木 。
他俐落地束起散亂的發絲,踏著極輕的步伐走向門首。
陡然間,有道刺眼的劍光如閃電般刺入他的雙眼,穆子涵震怒的臉孔倒映在範冥清冷無比的黑眸底下。
“喔┅┅我知道你。”範冥邊說邊伸出手,就隻是這樣溫吞的動作,竟將穆子涵手中的劍給打落到地板上。
穆子涵瞠著眼,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麵孔,齜牙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