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戮聽聞言梧聿的話語,輕聲曬道∶“說這什麼話,怎麼,梧聿,難道朕的體力有如此差麼?”
說罷,南宮戮傾下身子,輕輕拍上木的肩頭,木抖了下身子,轉向笑的有些頑皮的南宮戮。
“木姑娘?見到朕很驚訝麼?”
“妾┅┅”
“唉,現在不在宮中,別用什麼敬稱。”
南宮戮那張笑臉看的木是膽顫心驚,她咬著唇口,逼著自己要直視南宮戮那雙如獵鷹般的黑色瞳眸。
“陛下有什麼要事麼?”言梧聿淡道。
南宮戮故作思考的捏著下頷,幾秒後,他開口笑道∶“隻是想來找即將成為朕妻子的人說說話罷了。”黑眸擒著笑意望著木,然而木卻是怎麼樣也笑不出來。
她能看到那抹笑的背後,夾雜著濃厚的墨色殺氣。
“這個您不能問我,該問的是木琰大人。”
“朕是取得他的同意才來找木姑娘的,當然為了表示敬意,朕也問過她的兩位兄長。”
南宮戮眼角餘光瞄向站在身後的木涵、及站在牆邊和木泓站在一起的木棹。
隻見言梧聿露出莫可奈何的微笑,像是寵溺一個頑強的孩子般朝南宮戮笑著。
“所以說,人可以給朕了麼?”
言梧聿頷了頷首,雙手輕輕推了推木背後,順著言梧聿的力道,木險些不穩地栽進南宮戮,卻在下秒被他那雙纖細的手臂給扶了正著。
木慘著一張臉,慌張地站穩身子,對著南宮戮又是一拜。
南宮戮沒有說什麼,僅是攬住木發顫且冰冷的手,在離去時,眼神迅速瞥了身後似笑非笑的言梧聿一眼。
看著護衛隨著南宮戮及木兩人逐漸離去,木涵和尉遲豐卻仍舊留在原地。
木涵先是和木棹及木泓說了幾句話,這才慌張地跑到言梧聿身邊,對著他恭敬拜首。
“用不著拘禮。”
“是。”木涵再拜。“那┅┅那個,言尚書大人┅┅”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我隻能說抱歉,我不該在這種時候還接近你妹妹。”
看著言梧聿坦率承認自己的錯誤,反倒讓木涵有些不知所措。他為難的垂下首,不再吭聲。
“不過如果換成是那個秦雁真的話,或許你的態度就會改變了罷。”
木涵霎時無語,隻得把頭壓的更低。
事實上木涵完全不認識眼前的言梧聿,先前與他交集的都是扮成言梧聿的木,即便有時宮中並非木所扮的言梧聿,卻也是由範銘之子範冥所扮。因此,對於眼前這個“真正的言梧聿”,他完全窮於應付。
一旁的尉遲豐一開始還摸不清狀況,但憑著言梧聿口述的蘋字片語,大概也能猜出個幾成。
“反正,”言梧聿轉身,語氣淡然,“現在是誰人也碰不得她,差就隻差是否能待在她身邊。”
木涵惶恐地抬起頭,聽到言梧聿發出如同冰雪般的冷哼。
“而現在的我,有這樣的資格。”言梧聿側著半邊麵頰,幾綹褐法垂掩在眼角旁。
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直視著錯愕的木涵,“或許他曾經走入她的心裏,但隻要是人,都會因為時間和空間而逐漸淡忘這段情感。”
木涵啞然,隻得默默目送著言梧聿孤冷的身影拂袖離去。
“陛下。”
南宮戮看向旁首,看向被自己攬著手臂的木。“嗯?”他停下腳步,挑了挑細長的眉宇。
“您要┅┅到哪去?這┅┅是回宮的路罷?”
“是要回宮。”南宮戮朝著東麵一望,亦即朝著汀蘭宮的方向望去。“怎麼,不想回到你的家麼?”
“家┅┅”木聞言,有些無奈和自嘲的曬笑。
“難道不是麼?”
南宮戮噘著嘴,聲音高了起來。
麵對南宮戮有些不滿的質問,看著那張以往陰冷恐怖的俊臉竟會露出孩子般的麵容,或許因心中緊張到了某種極致,木忽然心升發笑。
“笑什麼?”
看著木轉過臉掩飾唇角的笑意,南宮戮眯著眸繞至前首。木見狀趕緊作斂,卻被南宮戮的袖口給輕輕撥了開。
南宮戮哼了一聲,目光望向跟隨自己的護衛們。
“陛下?”
“朕沒想到能夠看到你笑。”南宮戮瞥了那些如同石柱般動也不動的護衛後,目光重新對上木。“在木府,朕還在想你因和梧聿的事怕朕發怒呢。”
木瞠著眼盯著南宮戮,下秒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匆匆地別開視線。
誰知道你那時候是真的動怒還是做做樣子?木在心裏咕噥。
“朕隻想問你┅┅”南宮戮臉上的表情在說出這幾字後完全退散,一張冷如霜的臉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冰寒地注視著看著這頃刻間變化而感到詫異的木。
南宮戮冷不防欺近木,身上的淡淡香味同蠱般從鼻內侵入。他附上她的耳,在她耳邊低喃∶“┅┅木姑娘,你現在的心裏,有的是言梧聿,還是秦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