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幹你的活吧,我會在娘娘麵前,為你美言幾句的。”深宮宅院出來的,就算是個丫頭,那忽悠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謝姑姑,謝姑姑。”小宮女喜不自勝,以為自己終於熬出頭了,幹起活來都有勁兒許多。
……
東南西北四宮位居四個方位,而最為宏偉的主殿未央宮坐落在正中央,左右是兩個側妃的寢宮寒月宮和冰泊宮。
北妍在聽到這兩個宮殿的名的時候,不覺打了個寒戰,冷啊冷啊冷。
未央宮。
書房。
“如今,你們不該過來。”墨台瑾坐在長案前,隨手畫著什麼,漫不經心的開口。
“瑾,你不覺得這時候正是我們複起的時候嗎?邊疆那麼多的將士可都在等著你啊!”裴潯漓說的有些急切,竟是推翻了手邊的茶盞,他那嫩白的娃娃臉,也染上緋色。
“你也覺得如此嗎?”墨台瑾附身書案,頭也未抬,問道。
“我讚同裴的說法,如果蘭陵王回京,我們便麻煩了。”一直沒開口的柏斂沐也不由的望向了,書案前紋絲不動的那人。
“邊疆的兵符,我送人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裴潯漓激動的一下子推翻了麵前的圓桌,氣的手指發抖。就連素來溫潤如玉的柏斂沐也變了臉色。
“墨台,邊疆那麼多的將士,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果那人背叛你,就全都完了,全都完了。”柏斂沐帶笑的容顏,第一次有了第二種可以稱之為氣急的表情。
聞言,書案前的人終於抬起頭,他側目而笑,目光如炬,透著堅定,“她不會,就算是所有人都背叛我,她也不會。”
裴潯漓和柏斂沐相顧而視,介是不知如何應答,是何人?讓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大燕煞神墨台瑾如此信任。
“好了,你們回去吧,聖上,沒你們想的那般懦弱。”
裴潯漓和柏斂沐聽著他說著似是而非的話,皆知他的主意無人左右,歎口氣,無奈的出去了。
等他們出去,墨台瑾將目光移向自己做的畫,不覺柔和了唇角。素白的畫卷上,落英繽紛,女子清麗絕美的眸子溢滿了笑,看著掛在脖子上的小老虎掛墜。
……
“沐,你先走吧,我從這邊出去。”裴潯漓指著前麵通向宮門的岔路口,對柏斂沐道。
“嗯,你,唉!那我就先走了。”柏斂沐拍了拍裴潯漓的肩膀,他也知道他心裏不痛快,他何嚐不是呢!他如今把所有都壓在了墨台身上,一絲後路都無,若是,若是……,不,不會的,柏斂沐搖了搖頭,苦笑。
“沒事,不用管我。”裴潯漓擺擺手,他沒有不痛快,他隻是擔憂瑾,如果他付出那麼多最後那人也……,畢竟皇家的事誰說的清呢!
一語成戳,隻是誰背叛了誰,誰又負了誰,在人生這場豪賭上,誰也說不清楚。
明明一句話可以解決的事,卻兜兜繞繞,轉了那麼大的圈。
夏季,惠風和暢,天朗氣清。
裴潯漓略帶壓抑的心,有了些許的舒緩。算了,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杞人憂天。
“無憂小姐,您就坐上馬車來吧,這宮門離著大小姐的宮殿還有很遠呢!”薑戈勸說著那個跟著馬車蹦來跳去的亭亭玉立的女孩。
無憂喘了口氣,望著駕車的薑戈,一本正經的回答。
“不用,妍姐姐說了,這人呀,就得多多鍛煉,不然就生鏽了。”
“噗嗤。”
一聲輕笑在無憂身後響起,嚇得她差點沒站穩摔了過去。
“馭,馭,馭。”薑戈看清到來人急忙停下馬車準備行禮,哪知無憂快他一步,已是皺眉反問,“你笑什麼?”
“呃,”裴潯漓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壞脾氣,一時語塞,摸了摸鼻子,問道,“那個,人是活的,如何會生鏽?還是,小丫頭可是哪裏見過生鏽的人?”
“哼,你個小白臉竟然埋汰我,小心本姑娘剁了你喂狗。”這些年的闖蕩,養成了無憂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身處皇宮,亦是沒意識到會惹到什麼人。
“撲通。”薑戈急忙下跪,連連扣頭,有些語無倫次了,“將軍大人贖罪,我家小姐不懂事衝撞了您。”
“他……?就這個娃娃臉?將軍?”無憂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驚呼。
“無事……”這下輪到裴潯漓無語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那麼可怕嗎?”
薑戈竟是在他說無事後,緊接著鬆了口氣,然後拉著無憂就跑了,馬車都不要了。
裴潯漓勾起淺淺的笑容,可愛的娃娃臉露出兩個梨窩,“丫頭,等了這麼多年,你終於長大了,看光了本將軍,可是要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