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妍醒來,感覺身子酸疼的厲害,就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
“醒了?”有一隻手環上她的腰,不輕不重的揉捏著,酸疼緩解了不少。
他的聲音,清冷中透露著溫暖,就像是三月的風,輕輕摩擦過耳邊,又像是羽毛,拂過心田。
“墨台瑾,你和我的仇恨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對嗎?你告訴我。”
北妍閉著眼睛,不去看他,與其說是不看,倒不如說是不敢看。
雖然記不起他是誰,可是,他給她的感覺,很奇怪,矛盾,又複雜。
“女人,你隻要記得,我不會害你,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他輕輕淺淺的歎息,將頭枕在她的脖間,滿足的慰歎。
“你不說嗎?”北妍突然感覺心口一疼,不知何意。
“女人,你信我。”他搬過她的頭,強迫她看他,漆黑的眸,深不見底,就像是一個吸鐵石,讓她無處可逃。
“信嗎?”北妍吸了口氣,“我信。”
墨台瑾你別怪我,我給過你機會了。
“墨台瑾,這個關卡,你如何打算?”北妍轉瞬間,收了所有表情,笑靨如花。
差點敞開的心扉,在此刻,又一次深深地禁閉。
“娘子不用憂心,有為夫呢!”墨台瑾輕笑,捏了捏她的瓊鼻。
他不曾看到,北妍眼裏一晃而逝的陰霾。
“不好了,不好了。”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有驚恐,還有什麼砸破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大喊著,東倒西歪的衝進來。
隻不過是一瞬,床幔已經被放下,北妍被墨台瑾裹了個嚴實,而他自己也已經披了件外衣,赤腳站在外間。
“何事?”
不複在床上的耳鬢廝磨,輕聲細語,此時的他,冷漠如斯,眼眸似刀。
“將軍,中毒了,中,中毒了……”
砰。
那人還沒說完,已經倒了下去,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墨台瑾一驚,迅速的按上那人的脈搏,繼而,臉色沉重,死了,已經死了。
“你先休息,我去去就來。”
這個時候,就算是麵色沉重,可他的神態還是從容。
北妍都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自負,能夠如斯。
“嗬,墨台將軍了別忘了,我可是神醫。”北妍說完,看著墨台瑾已經穿戴整齊,有人進來,遞上了帕子擦了臉,漱了口,要出去了。
聽了她的話,墨台瑾隻是微微一頓,繼而堅定不容反抗的聲音傳來,“我先去看看,你別跟過來。”
北妍臉色一變,哼,你說不跟過來就不跟過來嗎?那我多沒麵子。
“何時發現有人中毒的?”
大步流星的向著大帳外麵走去,邊走它邊問中毒的情形。
“回稟將軍,今早開始,就有人陸續的腹痛難忍,慢慢的,就有人口吐白沫,有的七竅流血,全身抽搐。”
墨台瑾攥緊了手,看來是有人等不住下手了。
“死傷多少?”
“死了十個,其他的都是全身無力,估計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那些出現異常的,了都有何異同?”那雙暗夜般的眸子,更加的幽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異同?”跟在他後麵的士兵想了一下,“似乎沒什麼異常,昨晚的時候都還好好的。”
“吃食方麵呢?”
“吃食,也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墨台瑾皺起了眉頭,不可能是瘟疫,可是中毒的話,莫過於吃食方麵,如果不是它,那又是什麼?
北妍等到墨台瑾出去後,自己也是迅速的起床收拾了一下,出的帳來。
正好碰到悠哉悠哉過來的白虎。
隻見它虎須抖動,望著北妍擠眉弄眼的笑,雖然別人是看不出來它是在笑的。
“來來,過來馱我去軍帳。”北妍也不理會它不情不願的表情,徑自吩咐道。
有如此便捷的坐騎不利用,那就是傻瓜。
“哎呦,本王還沒睡醒,不去。”白虎哼唧一聲,想要掉頭就走,那麼多的人,多丟它的麵子啊!
“嘿嘿嘿,不去嗎?確定嗎?”
看著那無良主人笑的奸險,白虎忍不住惡寒。
顫顫巍巍道,“假,假的。”
說著,不甘願的蹲到了她的麵前,前腳屈下,示意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