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張得生在C市內極為囂張,看起來所言不假,世風日下,光明正大的來到酒店裏抓人,一般人可沒那個膽子。
曉塵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就算阿南本領再強,他們在C市孤立無助,也無濟於事,即使聯係小李,他沒那個本事接觸到那個層麵的人物,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否則把他連累進來,會更麻煩。
“小姐,我們要不要...”阿南遲疑道。
曉塵知道她要說什麼,立刻揮手打斷她,“不行,我不想事事都靠著外公,”她心跳的很快,此時很緊張,卻又比任何時候都要鎮靜,“讓我試著解決一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拜托他老人家幫忙吧。”此話說的很無力蒼白。
阿南理解她的倔強,反而也更欣賞她,惹了爛攤子,事事都靠家裏解決,那不是本事,自己能為自己所作所為撐起擔子負責到底那才是真豪傑。
曉塵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設想計劃,忽然她停下來,直勾勾的看向阿南,凝重道,“阿南,如果我能探聽到他們的位置,你有沒有能力把他們救出來。”
“哼,”阿南不屑一顧,“這個世界上除了老君的兜率宮,海龍王的水晶殿,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去的,隻不過....”她遲疑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絕對能獨善其身。”
“也就是說,如果讓你把他們救出來就沒把握了。”
“也不是,那要看看是什麼地方,比如你要我隨便去哪個監獄裏救個把人沒問題,可是讓我去你外公家的收藏室偷東西,得認栽了。”阿南無奈又心虛的說,關於風家的收藏室,是她行盜這麼多年以來最大的恥辱,沒偷到東西,還把自己賠進去了,關鍵是,賠的還心甘情願。
如今來看,最主要的還是得打聽到具體位置,這點,曉塵已經有了想法。
項紹雄被蒙住了口鼻,綁住了四肢,急的額角青筋迸起,極力掙紮卻掙脫不得,反而被人掄了幾圈,打得他眼冒金星。
他從車窗外看到剛剛回來的曉塵和阿南他們,隻能從嗓子眼嗡嗡叫,曉塵他們自然聽不到,車裏的人見他想要報信求救,再加上得過老板警告,說項紹雄身邊有厲害人物,就趕緊開車子逃跑了,眼見車子幾乎一瞬間與她們遠離,項紹雄無力癱軟,停歇了逃跑的心思,因為他知道在沒有機會了。
車子一路行駛,穿過從沒走過的路線,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後,明顯感覺到視線更暗了,車子在往下移動,發出踩在鐵板上才有的聲音,周圍靜的出奇,隨即,車子就停下了,他被人從裏麵拽下來,有人上前問道,“帶來了?!”
“人就在這!”抓他的人彙報說。
那人蹲下身,解開他的口罩,並令人鬆開他手腳,做了個熱烈歡迎的手勢,“哦,項老板,好久不見!歡迎來到我的地盤,隻要你乖乖聽話,也許你很快就能出去,當然了,也許,你要一輩子呆在這裏了,相信我,你不會死的。”
項紹雄著眼觀察此處,腳底下黑色大理石地麵,墓碑一樣的顏色,也像是幹掉的血液,包括四周牆壁,掛滿了種種認識的不認識的刑具,透著陰冷肅殺,昏黃的燈光令人感覺不到溫暖,連它都被周圍氣息同化了,這看來就是張得生的私人牢房。
趁著他打量的工夫,閆胡點起了一根煙,順便遞給他一根,並且親自為他點火打上,看似特殊的待遇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狠狠吸了一口,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恐懼,白煙從鼻孔裏嘴巴裏冒出來,煙霧繚繞。
閆胡也抽了口煙,兩人麵地麵坐著,就像多年的好朋友聚首,他舒適的靠到椅背上,惋惜道,“多好的日子,你啊,就是不識抬舉,錢財乃身外之物了,哪有命重要,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