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稀疏林地,一塊鋪滿腐爛落葉的爛泥地。
阿貝塔勳爵躲在泥地中,用枯敗的落葉蓋住身體,努力屏住呼吸,平靜思維。他試圖讓自己陷入沉眠,這樣可以減少被預言係奧術搜索的概率。
就在約莫兩百米的樹林外,老班克高舉法杖正在施法。他手指上漂浮一滴血,魔力在對血液進行解析,尋找其主人所在的位置。
索菲亞漂浮於老班克頭頂,加倍強化預言奧術的效果。血滴緩緩化作一團霧氣,又凝結成一個箭頭,指出阿貝塔躲藏的方向。
‘疾影’見狀立馬衝了出去,它高聲大叫道:“啊哈......,可憐的家夥,我知道你在哪裏了。我看你還能逃幾回?”
機械地行龍的塊頭太大,粗壯的四肢將樹林的浮土和落葉揚起,其巨大的體型把沿途碗口大的樹幹都撞的斷折傾倒。
阿貝塔躲在爛泥中都能感受到地麵傳來越來越強的震動。他叫苦不迭卻不能坐以待斃,隻能轉動指頭上一枚戒指,身形隨之原地消失。
等阿貝塔再次出現,他帶著發臭的爛泥出現在三百米之外。他戒指上的寶石啪的裂開,最後一次逃跑機會也耗盡了。
“真該死,後頭那家夥怎麼那麼難纏?他該不會就是維克多.雨果吧?”
阿貝塔捂著自己肋間深深的傷口,強忍痛疼繼續逃亡。他穿過一塊齊人高的野草地,走到一條鄉間土路,沿路奔跑。
“如果騎地行龍的人真是維克多.雨果,我輸的也不冤。可他是堂堂城主,二十多萬人的統帥,怎麼可以親自來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勳爵?”
阿貝塔的體力下降很快,頭昏眼花要撐不住了。他腦子裏卻在胡思亂想,既後悔又氣憤,更多的是搞不懂。
按照貴族的想法,深入敵境這種風險極大的事不應該是己方大BOSS來幹的事。像布契家族的弗裏德曼城主就隻會待在城內,否則城裏有個變動都無法顧及。
正是基於這個設想,阿貝塔才有膽子來冒險。他跟另外兩名勳爵約定,聯手出擊,掃蕩村鎮,要把糟糕的局麵扳回來。
可基本的設想就是錯的,後頭的情況自然就全錯了。
若是死於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阿貝塔勳爵也認命了。可他帶著的五百人壓根就沒正兒八經打一仗,卻被層出不窮的陷阱和黑夜烈火給整垮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
更沒想到的是半路遇到的那條地行龍猛的一逼,騎乘這條怪獸的騎士更是全能無敵。
阿貝塔連一招都沒撐住,先是腦子中了精神衝擊,緊跟著祖傳甲胄就被精金飛梭打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瞬閃逃亡。
瞬閃戒指用三次就報廢,可阿貝塔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逃出生天。
他心跳的很快,可步伐越來越慢,力量越來越弱。他知道自己肋下的傷勢極重,重到血流不止,得不到治療便必死無疑。
“那絕對是維克多.雨果本人,否則怎麼可能用一整塊精金打造飛梭?真是太奢侈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勳爵,怎麼可以用這麼貴重的東西來打我?”
阿貝塔的腦子嗡嗡亂響,跑著跑著就聽到前方傳來密集的馬蹄聲。他精神為之一震,步伐加快,還揚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