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個診費的事情,陳墨的心裏就自有一套計算方式。你少給了診費,那不行。你要多給他錢,他也不幹。
可一旦價格到位了,他盡心盡力,絕不含糊。
這種人,說得好聽的叫做有原則,可說得難聽點,就是死心眼。
在安清雅眼裏,陳墨無疑就是這樣一個認死理的人。
安清雅不是二丫,顯然還不夠了解陳墨。
他不固執,也不死板,更沒有死心眼。
隻是無功不受祿。這是師傅和師叔常常跟他說過的話。
他不想受人恩惠,欠下人情。
因為人情難還。
即便安清雅給的隻是自認為微不足道的東西,他也不會要。
聽起來,陳墨這廝似乎是有點傻缺,白給他錢他都不要?
但實際上,他隻是比其他人更加恪守自我而已。
“診費的價格都已經談好了,我也預支了工資,這期間你有什麼事,都不會另收診費的。否則昨天給你推拿,我就找你要錢了。”
陳墨想了想,又道:“要不,你自己辦卡去裏麵鍛煉,我在外頭等你?”
安清雅哪裏願意,曉之以理說不通,她幹脆動之以情,“陳哥你不是我的私人醫生麼,萬一我要是在裏麵病發了呢?萬一我像昨天一樣摔倒了呢?到時候你不在身邊,我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呃……”
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說安清雅的病情已經穩定,但誰也不能保證百分百不會出現意外。
既然收了人家的工錢,做了人家的私人醫生,那再怎麼也應該負起責任。
陳墨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道:“好吧,辦卡就辦卡吧!不過這辦卡的錢就當你先借給我,等到時候我手頭寬裕了再還你,這樣行不行?”
一定能要這麼生分嗎?
安清雅咬著嘴唇,幽怨的看了陳墨一眼,點了點頭道:“好。”
刷卡交了錢,兩人又填了一份表格,前台小妹很快就將會員卡辦理完畢,微笑著遞給他們。
盡管她看不起陳墨這種言行舉行跟鄉巴佬一樣的家夥,可這兩張年卡辦成,她也有一百塊錢的提成,所以她的表麵態度還是極好的。
巴蒂健身俱樂部占地七百多平方,各種器械齊全,環境也沒得說。
此時晨練的人不少,有在跑步機上跑步的,有在騎動感單車的,也有舉著杠鈴做深蹲,做臥推的。
陳墨環顧一周之後,指著跑步機對安清雅說道:“跑步吧,先慢跑一個小時。”
“恩。”安清雅問道:“陳哥要不要一起跑呀?
“我先到處看看,你先跑著。”陳墨說道。
安清雅點點頭,她雖然是第一次來健身房,但跑步機還是會操作的,很快就給啟動起來。
陳墨則到處亂逛,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
事實上,真要算起來,他確實是鄉下人沒錯。
這些充滿金屬感的運動器械,他是第一次見到。
看著這些人舉著杠鈴,啞鈴揮汗如雨,陳墨不免想起當初的那段苦修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