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句話的本意,是訴說無奈,而在這些混混的理解裏,卻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最好托辭。
既然是黑社會,那就要做黑社會應該做的事情。
欺行霸市,恃強淩弱,胡作非為,就是他們好漢幫的標簽,也是標配。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自然就是胡作非為了。
趙秋硯氣得麵色鐵青,銀牙緊咬,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隻能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怒火,拉著陳墨打算離開。
金老三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仗著人多,他現在也不懼陳墨了,“各位大哥,這家夥叫陳墨,身手不錯,上次我就是栽在他的手裏!”
“沉默?沉默是金,這小子貌似不懂啊!”
皮衣非主流招招手,身邊的一眾小弟就抄起啤酒瓶,“給他一個教訓,教他做人!”
那領路的女服務員眼見這夥人氣勢洶洶,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趕緊小跑著去找老板了。
而那些食客,也是麵色大變,離開的離開,圍觀的圍觀,紛紛遠離這夥人馬。
“陳墨,我們趕緊走!”趙秋硯的麵色比那女服務員也好不到哪裏去,可當她去拉陳墨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拉不動。
“他們成功惹毛我了。”
陳墨說完,整個人就如同離弦之箭,朝擋在最前麵的金老三衝過去。
他這下沒抄啤酒瓶,而是赤手空拳,直接一拳頭打了過去。
金老三知道陳墨的厲害,所以在他出拳之前,就已經生了退意,腳步後撤,想讓後方的弟兄上前。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陳墨的拳頭好似長了眼睛,緊跟著他的麵門,然後砸到他鼻梁上。
哢嚓!
骨裂的聲音傳出來,金老三鼻頭噴血,隻覺得劇痛無比,仰頭就倒在了地上,捂著鼻子慘嚎。
陳墨的拳頭比啤酒瓶更堅固,剛剛之所以抄酒瓶,是因為他想手下留情。
可現在他不想了。
這幫人滿口噴糞,不僅侮辱趙秋硯,連帶著將他也給罵了。
現在還仗著人多,想要打人。
陳墨要咽下這口氣,今天肯定得吃不好,睡不香。
因此,這口氣不吐不快!
他這一動手,就好似捅了馬蜂窩,一群混混立即就炸了,提著酒瓶就往他身上招呼過來。
不僅如此,跟這張大桌相鄰的其他兩桌人馬,也統統站了起來,朝陳墨這邊圍攻。
這一張大桌可以坐十幾個人。
三張大桌全都是勞什子好漢幫的人馬,粗略一算,竟然有五十人左右!
陳墨絲毫沒有畏懼,站在原地,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
趙秋硯就沒有那麼大條的神經了,當場就被嚇得麵無血色。
不過她驚慌歸驚慌,動作也不慢,雙手抱住陳墨的一條胳膊,就往門外衝。
然而,陳墨依舊無動於衷,仿佛釘在地麵上一樣。
看著那些洶湧而來的混子,趙秋硯急壞了,一邊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拉陳墨的臂彎,一邊罵道:“陳墨,你是不是傻!他們那麼多人,你單槍匹馬能打得過嗎,趕快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