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嘴角消腫之後,就尋思著返工了,不過楞是讓我給攔了下來。婆婆整天的囑咐雖然略顯嘮叨,但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再年輕的身體,也要定期休養維護,不然就算是鐵人,也要提前報廢的。他這段日子確實工作繁忙,難得有理由讓他安心歇歇。
我對外給出的是病假的消息。所以,公司的一幫人就派代表來探病,順便探聽老板何時歸位了。
派來的正是黃毛,後來才知道他是抽簽抽到的……
黃毛手上拎了一個果籃,一進門就恭恭敬敬地給我鞠了一躬,響亮地叫:“嫂子!”
我呆了呆,心想,過分恭敬的孩子也嚇人的很呐。
他說是帶著公司一眾哥們兒的殷殷囑托來的,所以,在看見臉上隻餘一個創可貼的老公神清氣爽地走出來的時候,臉上顯出被騙後的抽搐。
“這也叫傷病啊?!”他淩亂了。
我橫他一眼:“這怎麼不算啊?小~小~”
黃毛的臉黑了白,白了又黑,顫著聲應:“算,算。”
這還差不多,我轉身去沏茶,留他們兄弟倆在客廳裏說話。
倆人的嗓音一高揚,一沉穩,晃晃悠悠地飄進我耳朵裏。
黃毛猥瑣地問:“炎哥,在家陪老婆,滋味不錯吧。”
老公輕描淡寫:“還行,胖了兩斤。”
我暗笑,婆婆的魚湯,我的雞湯,頓頓伺候著,不胖才怪。
黃毛轉而訴苦水:“兄弟就沒這好命啊,這幾天忙的,連新認識的姑娘都沒時間見。”
“嗯,距離產生美,她要是多見你幾回,你倆就沒戲了。”老公煞有其事的說。
噗,我猜黃毛這會兒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炎哥,你這傷怎麼在臉上啊?”黃毛又換了話題。
“被一隻狼狗撓的。”
“那狗可真不開眼,下場不太好吧?想當初你可是敢跟……”聲音驟然停止,黃毛嘿嘿一笑:“好好,我不說。”
跟誰?跟什麼?我急得撓牆,全身的好奇細胞都被調動起來了。
端著茶水走過去,我開口相邀:“黃……阿泰,留下吃頓飯吧,正好陪陪你哥。”
老公也應和:“是啊,你嫂子做菜還不錯,留下嚐嚐。”
黃毛雙眼放光地答應了,看來也是一愛吃的主兒。
可惜,整頓飯下來,倆人盡聊公司業務了,話題扯都扯不開。
鬱悶地送走了他,老公對我怏怏不樂的神色很是不解,納悶地問:“怎麼了?”
我一臉認真地盯著他,問:“老公,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的?”
“沒有。”他回答的很幹脆。
“最好沒有。”我點點他的腦門,“要是被我發現,我就……”我住了口,還真沒想到那時該怎麼辦?
“你就怎樣?”老公接口問。
我揚揚眉毛:“我就視情況而定。情節嚴重的,就休了你;不嚴重的就先罰跪三天鍵盤。”
老公把我攬到他懷裏,笑得肩膀都在抖動,“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我心滿意足地抱著他的腰,享受著他那能讓人上癮的懷抱,覺得這真是他說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林曉冰說我最近越來越賢惠了,渾身都散發著溫婉的光。我聽了之後,心裏美的直冒泡,馬上,這喜悅的小泡泡就被她的第二句話擊碎了。
她說:“比你以前順眼多了。”
我眼裏直噴火,氣呼呼地瞪她:“你是說我以前不順眼?”
她掩嘴嬌笑兩聲:“說錯了,是比以前更順眼了。”
我收回威脅的目光,勉強接受這個補救。
“吆,這不是A大雙嬌麼。”一道嬌嗲的聲音不合時宜地□來,聽得我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
來人踩著至少十寸的高跟鞋,跟子細的讓人膽戰心驚,黑絲襪包裹住的雙腿倒也纖細,妝容精致,鑽石耳釘、寶石項鏈,晃瞎了我的眼睛。她跟上學那會兒相比,改變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眉眼間依稀可見的刻薄相。
她姓白,名笙,是我跟冰冰的大學同學,也是我們共同的冤家。我們三個的戰鬥從見第一麵起開始打響,中間持續三年多不間斷,畢業後我倆跟她老死不相往來,隻是A市就這麼大,在圈子裏也聽過她不少的桃色傳聞,沒想到今天毫無預警地碰了麵。
還有“A大雙嬌”這個名號,也是被我跟冰冰痛恨了整整四年的!當初大一新生報道後,還有一個新生代表大會要參加。我跟冰冰因故遲到了,甫一推門進去,安靜的會場裏烏壓壓的人頭齊齊看向我們。我倆特丟臉地頂著壓力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一排,這才找到空位兒。開完會,我倆就莫名其妙地火了,不僅被封為A大校花,文學院的某隻才子還文鄒鄒地寫了兩句判詞:“一個美豔如妖,一個清純似仙;一個當是富貴花,一個應成掌中寶。”有好事之人就成我們為“A大雙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