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斯,你將剛才在外麵發生的事,老老實實給我說清楚!”九幽婆婆開始審問卡巴斯了。
“嗷!嗷!嗷!”卡巴斯跳起來,叫個不停。
卡巴斯雖然不會說話,但九幽婆婆能讀懂卡巴斯的心聲。
“魔界的洞穴張開了?九頭邪龍逃了出來?這個小子與一條異界白龍共同對付九頭邪龍?那九頭邪龍被滅了沒有?”
“嗷……”卡巴斯垂頭喪氣了。
“真是個沒有的東西!你應該把消滅魔物放在首位!怎能為了救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卻將魔界的事拋之不顧。如果魔界的洞穴繼續擴張,魔界裏的妖怪全部逃至人間作亂,我看你怎樣承擔這個責任!”
“嗷……嗷……”卡巴斯知罪,可它也有它非這樣不做的理由。因為,靈力比九幽婆婆高那麼一點點的卡巴斯,從木蔚來身上,感應到寒冰真氣和寒玉的存在。
九幽婆婆聽得震驚,連步子都險些沒站穩,顫抖著說:“你是說……這小子說的話是真的?”九幽婆婆用難以置信的匪夷目光,再一次細細打量著暈厥了的木蔚來。
用了神目透視,九幽婆婆終於看到木蔚來體內的寒玉以及渾盈一身的寒冰真氣。正因為有寒玉與寒冰真氣護體,連二接三受了致命的傷害,他仍然能支撐到現在。
“的確是冰綾殿下的寒玉與氣息……冰綾殿下,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做……一定是這可惡的人類迷惑你的……是不……”
九幽婆婆在拚命為冰綾找籍口,焦急的她在屋子裏來回踱來踱去,一邊踱一邊苦惱地自言自語:“天啊……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怎麼辦才好……”
卡巴斯的眼珠也跟隨著九幽婆婆轉來轉去。最後九幽婆婆終於頓住了腳,冷靜下來:“這事,也不知冰河界的眾神知道了沒……先得把這個人藏起來,不能被他們知道!”
木蔚來的血又流盡了。黑色的血與地上的雪凝結在一起。
九幽婆婆將木蔚來拖至牆角,隨手拉起一匹白紗,將木蔚來的身體完全覆蓋起來,絮絮叨叨道:“血肉模糊的看起來太惡心了……還是眼不見為淨。”
九幽婆婆有非常嚴重的潔癖,她特別討厭血腥。
“嗷!嗷!”卡巴斯見九幽婆婆不出手救木蔚來,急得直打轉。
九幽婆婆道:“卡巴斯,此一時彼一時了。既然寒玉真的在他體內,那麼為了救冰綾殿下,他就必須死!你不是不知道,除了冰河神族,所有進入寒玉潭的生命,都會被裏麵的冰河神水融化嗎?”
卡巴斯聽了九幽婆婆一席話,懊喪地低下頭,不作聲了。
九幽婆婆見卡巴斯難過,便安慰了它一句:“卡巴斯,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可要想清楚。令冰綾殿下複活不正是這小子的遺言嗎?再說,難道在你心裏,冰綾殿下還沒有這小子的地位重要?”
卡巴斯沒精打采地蜷伏在門角。
“血還有毒呢!這麼神聖的地方就給汙染了……卡巴斯,給我把這裏打掃幹淨!”九幽婆婆嘮叨著,“已經一萬年沒進入寒冰潭,我得要好好準備下。不能失禮……”
九幽婆婆說著,向木門走去。她又要開始忙碌起來,她好久沒那麼忙碌過。
“卡巴斯,看好這個人,不要讓他跑了。”
九幽婆婆說完,就走出了蘑菇雪屋……
人都快要死了,還能逃跑嗎?九幽婆婆的擔心是多餘的。
屋子裏,卡巴斯用憐憫的目光凝望著那一片白紗布,終於是不忍心,走過去,用嘴喙將紗布拉下。
於是,那張蒼白俊美得不尋常的臉,又一次觸動了卡巴斯的內心……
就算一個好端端的人被布這樣密封地蓋著也會悶死,更何況是一個重傷垂危的人?
雪獸卡巴斯突然幻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白色的紗衣,如冰雪般的肌膚,清澈幹淨的臉孔,卻不同於冰河神族的冰若冰霜,她的眼神是溫柔似水的。
“我體內也有寒玉的碎片……你和冰綾姐姐之間的事,我全都能感應得到。”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木蔚來那冰涼的臉頰,目中盡是讚美之意:“好美的臉,好美的靈魂……如果我是冰綾姐姐,我也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呢……”
屋裏的象鼻雪殼蟲像雪花般紛飛著,為酷寒的天氣增添了一點溫馨的氣氛。
“九幽婆婆不救你,我救你……小雪蟲,你們可不準把這事告訴九幽婆婆喔!”
卡巴斯在雪獸形態的時候,不能說話,變成人就可以說話了。可她從來沒在任何人麵前以人的形態出現。今天是第一次,就連九幽婆婆也不知道,卡巴斯有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