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二回 心暄孰敵友(1 / 2)

黃沙遺骸,殘陽飲血。血漫穀的邪氣卻如日中天。

“天詔殿下,您終於回來啦?”

“天詔殿下,俺們可想你了……”

天詔一踏入血漫穀軒魔殿,蟾蜍小妖一石和二鳥就像哈巴尾似的,搖著尾巴跟在後麵。這次執行獅帝的任務,天詔沒並有把兩小妖帶出去,這兩隻小妖呆在軒魔殿裏憋得慌呢!

軒魔殿裏冷森森的可怕極了,兩小妖還寧願在烈日下追趕在騎著跑車的陽光天詔身後,就算是出一身熱汗也叫有益身心的痛快呐!

對於一石和二鳥的熱情,天詔視若無睹。臉色陰沉,眼神怒冷,竟然還沉抑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抑鬱不安。

見慣了天詔藍天碧水般陽光燦爛笑容的兩小妖見狀不禁打了個寒顫,怎一個驚悸了得?那個表情,該不會是在生氣吧?這種表情,一石和二鳥三千年來,還是頭一回看到啊!

但見天詔邁著怒氣衝衝的急腳伐,一石一追三跳地撲過去,好聲問:“到底是誰把天詔殿下惹怒了啊?”哪知一時心急過頭,“卟”的麵朝地栽個響頭雷。

天詔隻當一石透明,一腳踏下去,從一石背上踩過。

趴在地上的一石抬起頭,望著天詔遠去的背影,淚流滿臉,“嗚嗚……天詔殿下,如果這樣做能讓你高興起來的話,您就盡管踩我吧……一石永遠願意當您的踏腳石……求求您!別對一石不理不睬啊!”向那道冷酷的背影招搖著無助的手。

同感失落的二鳥將夥伴從地上拉起來,安慰說:“我看啊!天詔殿下多半是因為那個叫做木蔚來的家夥不高興的。這種時候,你就別打岔,讓殿下靜一靜吧!”

一石擦擦淚眼道:“天詔殿下為啥如此在乎木蔚來?”

二鳥卻作深沉:“大概是寂寞吧!這三千年以來,你有聽天詔殿下主動提出過,要跟誰交朋友嗎?”

一石想了想,驚叫:“就木蔚來一個人。可是那個該死的不識好不歹的小子,完全不領情啊!”

二鳥拍了拍一石的肩膀,道:“那就對了嘛!遭到拒絕的天詔殿下,現在正氣在頭上!”

一石眼睛一亮:“如果我們能勸服那小子,天詔殿下一定會高興起來,對我們刮目相看看!”

二鳥點了點頭,“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們事不宜遲,馬上行動!”

一石幹勁十足地舉手道:“好!”

於是兩隻小妖在沒有經過天詔同意的前提下,就悄悄的溜出了血漫穀,去天元市……

……

可以為昏庸無恥的冰河神族跳入永不超生的寒冷潭!

可以為無知弱小的妖怪赴湯蹈火!

可以為愚蠢低能的人類犧牲靈魂!

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站在魔族的一邊?

為什麼寧願死都不願與自己為友?

難道自己就那麼讓他討厭嗎?

難道魔族的前途,與渺小的人類的安危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那小子是腦袋一定是進水了!

死得活該!

……

天詔邊走邊罵,臉卻越來越黑。很快就來到軒魔殿的孽魔台——新世代魔王獅帝被封印的法台。

台高三丈,圓環階梯。四周十二座黑魔雕像環守,鱗鎧護身,神情凶刹,手持利器,仿佛有魔力般,要將任何善闖的人怒而斬之。

天詔完全無視這些麵目猙獰的黑石雕,一步一步登上孽魔台的最高層。一團有形無實的邪惡魔氣如藹雲凝結於此。魔氣中心,一雙血紅勝火的邪目炯炯威視。一代魔王獅帝,被幽王家族第443代的三位傳人合力封印於此台已數十餘年。

當天詔來到獅帝麵前時,雙手還緊緊地捏著拳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帝獅的紅眼盯著天詔,嚴厲地問:“天詔,我命你率領五護法收齊人類靈魂,你為何撇下五護法於不顧?”

天詔心不在然地回答著:“父王,這種小事,我一個人就能辦妥。他們跟著隻會礙手礙腳。”

帝獅道:“那一千個靈魂,你收集好了嗎?”

天詔低著頭,淡淡地說:“沒有,兒臣隻收集到一個靈魂。”

帝獅大怒:“天詔!未完成任務,你竟敢回來見我?就算你是我的兒子,我一樣會重罰你!”

天詔緩抬首,滄楚一笑:“父王,稍安無燥。兒臣又怎敢拿你的大事兒戲!”遂變出骷髏吸魂球,托於掌心,沉著氣道:“這一個靈魂擁有的能量,足以媲美一千個有靈能力的人類靈魂。”

骷髏吸魂球發放著耀目的藍光,將整個陰暗的孽魔台都照射得藍亮亮的。球體在微振,巨大的能量似乎未滿溢破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