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七回 同病惺相識(1 / 2)

月光將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映照得皎潔而得沒有一點瑕疵。那雙閃亮的藍色眼睛,就像兩顆璀璨的藍寶石。他的笑容一如既往藍天碧水的陽光親切,就算他如午夜出沒的幽魂般驚悚,仍有種特別的吸引力讓你多望他兩眼。

如此天詔,沒有半點殺氣。

跌坐在地上的木蔚來終於冷靜下來,鬱積的柳眉更加冷凝,與天詔目不轉睛的對視,沉著聲音問了一句:“你來是為獅帝報仇?”

天詔從窗台懸起,飄至木蔚來麵前,當他的腳尖著地時,右手已經伸至木蔚來的嘴唇邊。

“你……”

木蔚來不知天詔意欲何為,連忙側避,奈何殘損的身軀如注鉛般沉重。天詔左掌在他胸前一拍,木蔚來頓覺全身不能動。

天詔再次將木蔚來的魔氣封印了,就像上次在白沙公園那樣。

木蔚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再次懸在半空,冷汗由額頭汵汵而落。現在天詔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既然自己殺了天詔的父親,那麼天詔現在殺了他替他父親報仇,也是在情在理。他並不怕死,但他現還不想就這樣結束生命!他的妻兒危在旦夕,他必須盡快去救他們……不過,連天詔也打不過,焉有本領去冰河神界救冰綾?

盡管絕望和傷痛已經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但他依然執著並無奈地說著:“求你……不要傷害其他人。等到把妻兒救回來,我的性命任由你處置……”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情況,向尋仇而來的人講條件,無疑是愚蠢、天真、可笑的!

失去寒玉碎玉保護的軀殼,猶如被截斷了灌溉的農田,正在迅速地枯竭。還沒說完那番話,木蔚來身體向前傾倒……倒入天詔懷中。

天詔左手攬著木蔚來,右手輕輕拭去他嘴角那抹滲溢的血。那陽光親切的眼波蕩漾著惋惜。隻聽得天詔悠悠道:“如果我說,我從未想過要為獅帝報仇。我隻想跟你交個朋友,你相信嗎?”

“為什麼……”

木蔚來無法掙紮,隻好靜靜地躺在天詔懷中。被一種高深莫測的邪氣包圍著,木蔚來感覺不到一絲殺氣。天詔所言,竟然不假!

天詔右手慢慢往下滑,木蔚來不知道天詔想對他幹什麼!這一眸間,他的自尊心又被刺痛了,天龍城皇帝龍床,魔界修羅殿芙蓉帳和溫水池、回收廠倉庫……所有的片段全都在腦海裏跳現……

木蔚來本就氣血翻沸、內息紊亂,身體處於崩潰的邊緣,這一驚嚇,他立覺血腥又上湧,腦裏“嗡”的一聲響,咯了一口血,暈倒在天詔懷中。

“跟你開玩笑,何必較真!你這小受真好欺負呀……”天詔戲虐的笑笑,下滑的左掌停在木蔚來的胸膛。

一道玄寒而柔和的力量,正透地天詔的掌心,源源不絕地注入木蔚來體內。調服了翻沸的血息,平伏了紊亂的魔氣,強化了虛弱的身體。這種力量,很快就充盈了木蔚來全身,現在全身筋脈暢通無阻,渾身每個細胞好像如獲新生,充滿了澎湃的力量。越是涉取這種能量越多,身心就越暢快舒適。

木蔚來的意識,被那股玄寒、柔和卻宏大的力量拉回來。好熟悉的力量!仿佛,寒玉又回到身體中……

這種力量,跟卡巴斯那寒玉碎片的力量是一樣的,隻是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木蔚來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仍躺在天詔懷中,天詔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仍未撤走,力量仍在延續灌輸。而天詔,卻是以一臉期待的笑容凝視著自己。

“你為什麼會有寒玉碎片?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為什麼還要救我?”木蔚來連續追問了好幾句話,想掙紮起來,那股玄寒的力量柔和地製止了他。木蔚來的魔力依然被封,他依然隻得靜躺在天詔懷中。

“木蔚來,你真是哆嗦!我不是說了,我隻想跟你做朋友。你就乖乖給我躺著,好好涉取寒玉的能量。不要前功盡棄。我會慢慢告訴你前因後果。”

天詔安慰了木蔚來一番,加快力量的輸送。

木蔚來知道,現在隻有依著天詔的說話去做,才能盡快脫身。於是,也就安靜下來,坦然去接受那些力量。在木蔚來的配合之下,天詔很快就將那塊神秘的寒玉碎片轉移到木蔚來體內。

但天詔仍不解除對木蔚來魔氣的封印。現在,那小子可是精力充沛的狀態,話沒說清楚。他待這小子會溜了!那麼此行的目的又會白廢。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木蔚來輕問了一句。他的眼睛,比以前更加清亮了。這一汪清澈無瑕的眼神,就連那純白的月光比下去。

天詔滿意地笑了笑,道:“你聽著!我是神魔之子,也是世人所說的魔星。我的父親的確是獅帝,我的母親是冰河神。三千年前,界王神下令眾神剿滅獅帝,我母親也席列其中。失手被獅帝擒獲不止還失了清白。葉神出現,救走母親。但母親已經有了我。界王神令母親殺死我,母親寧死不從。帶著我亡命天涯。但終寡不敵眾,死於眾神聯手。她用最後的元神,將我和她體內的寒玉碎片送走。界王神滅絕人性,獅帝見死不救,我對他們恨之入骨。說白了,之前我假意投靠獅帝,也隻不過是想利用你將獅帝殺死而已!本想讓你親眼吸魂球噬魂,好激發你去對付獅帝,沒想到你倒是不中用啊!自願奉獻靈魂。不過又給你誤打誤撞。藍色的靈魂,對魔來說,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