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還沒有散, 身在後宮的天璿就得到了消息。作為持後宮的皇後, 滿宮的兩位皇子, 一位公主都是她所出, 蔣崢對她的愛重有目共睹。自然有的是人巴結討好她。不需要她去特意打聽, 多的是人把消息傳遞給翊坤宮。
得了消息的白露三言兩語就把朝會上發生的事情說了。這麼多年, 白露一直沒有嫁人。天璿十分想把她嫁出去, 奈何白露沒這心思,天璿總不能隨便硬把她嫁出去。
聽完了,天璿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妒後不賢什麼的,這種話聽聽就算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那些人再怎麼羨慕嫉妒恨的要命, 也隻敢在背地裏說說, 當著她的麵,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的, 再多的不滿也得憋著忍著, 丁點兒都不敢露出來, 那麼她又何必管這些人心裏怎麼想的。她們越不高興, 她越要活得快活, 嘔死她們。
接過宮女遞來的汗巾, 天璿擦幹手,慢悠悠笑道:“賢惠?合著把後宮填滿了弄得烏煙瘴氣,再讓一群皇子龍爭虎鬥才算是賢惠, 他們深怕沒地整從龍之功不是!”
她傻了才會覺得皇後的賢惠是以後宮嬪妃的數量來彰顯的。照顧好蔣崢, 把兒女教養好了,別把他們養的不知人間疾苦禍國殃民,約束後族別仗勢欺人。要是蔣崢要犯糊塗時,自己再勸一勸,雖然蔣崢從沒給過她這個機會。天璿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非常合格的皇後,就是這麼自信。
“娘娘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白露緩聲道:“陛下待您的心意,您還不知道。”
天璿把汗巾遞回去,垂了垂眼,笑道:“是啊!”
天璿回到殿內時,坐在特製小高椅上,趴在書桌上塗鴉的安安興致勃勃的舉起桌上的紙,洋洋得意的宣布:“母後,我會寫字了。”
望著白紙上一團一團的墨跡,白嫩的臉蛋上也有好幾道烏墨,天璿無語了一瞬:“你寫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安安回答的理直氣壯。
天璿摸摸她的腦袋,在瞥到她花貓似的的臉後,眼底笑意更濃,指著那張描紅紙上的字道:“來跟著母後念,人之初,性本善!”
安安張嘴一字一頓道:“人之初性本善。”念完了,又興高采烈地抬起頭來,大聲道:“母後,我認識字啦!”
天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把捂住女兒的臉來回搓揉:“真厲害,你都認識這麼多字了!”
安安抬了抬小下巴:“我聰明吧。”
“真聰明,跟母後一樣聰明!”天璿點頭。
安安咯咯咯笑起來,伸手去摸天璿的臉,肉乎乎的小手指在她臉上胡亂摸,被摸了兩下,天璿才反應過來,佯怒:“小壞蛋,你把墨弄我臉上了。”
安安收回手,但見天璿臉上淺淺的墨印,大笑起來,小身子一抖一抖。
蔣崢過來的時候,就見母女倆笑鬧成一團,一大一小兩張相似花貓臉,蔣崢不由笑:“你倆這是做什麼?”
留意到他眼裏濃鬱的笑意,天璿瞪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沒好氣:“問你閨女唄,禍害自己不夠,還要來禍害我。”
蔣崢走近母女倆,伸手刮了刮小公主的鼻子,笑問:“這隻小花貓是誰家的?”
“我家的。”安安脆聲道。回答完,她又想起了一件大事,把腦袋轉來轉去示意蔣崢看,炫耀:“父皇,我今天好看嗎?”
蔣崢一進門就留意到女兒與眾不同的發型,放柔了聲音道:“真好看,誰給你梳的?”說話間,蔣崢看一眼天璿,安安頭發養長後,天璿時不時給她弄個新奇的發型。
得了誇讚的安安喜形於色,她最喜歡別人誇她漂亮:“母後給我梳的 ,母後說這是公主頭,我是公主所以要梳公主頭。”安安學著天璿之前的話。
天璿被她逗笑了,她給安安梳的就是西歐童話故事裏最常見那種發型,甜美動人。天璿還特意給她配了個金子打造的小花冠,把小姑娘臭美的不行。
“公主頭啊,咱們小公主梳這個頭真漂亮!”蔣崢摸了摸女兒頭上的小花冠。
安安用力一跳,蹦到了蔣崢身上,蔣崢伸手接住沉甸甸的女兒,讓她坐在自己胳膊上。
“那邊,那邊去!”安安一個勁朝書桌那方向扭著身子。
蔣崢從善如流抱她過去,安安又踢了踢腳,蔣崢便將她放在之前那張小高椅上。
安安指著那被她塗得亂七八糟的紙,一個字一個字的點下去,邊點邊念道:“人之初心本性!父皇,我認字啦!”仰著小腦袋一臉的求表揚。
毛茸茸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蔣崢配合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朕的小公主真聰明,都認識這麼多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