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房間內,燈光昏暗,一口朱漆紅木棺材擺放在正中,香案之上一雙白燭跳耀著,正中擺放著一尺見寬的牌位。
幾盤蔫了的水果和著幾個發黃的硬饅頭擺放在最前排,蒼蠅嗡嗡的飛來飛去,棺材旁一姿容娟秀的婦人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往火盆中扔著冥紙。
門外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的女子穿門而入,看到棺材旁的婦人她的雙眼一酸,“娘!”聲音哽咽在喉間卻怎麼也發不出。
“砰”一聲,門被人用力在外麵踢開,她還來不及躲開,門扉便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文竹絲毫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一身穿錦衣華服,滿頭金叉步搖的貌美女子一臉怒容的大步跨了進來,看到來人,原本昏昏欲睡的婦人登時站了起來,“桐兒,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我要殺了這賤人!看她還敢不敢勾引太子哥哥!”蘇依桐用力掀開還未釘死的棺材蓋,舉起匕首就要朝裏麵的人刺去。
蕭秀蘭忙上前抱住她的腰拖開,蘇依桐手中的匕首刺了個空,站在門邊的蕭文竹早嚇得一張臉慘白。
“娘!小心!”
她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奪下蘇依桐手中的匕首,伸手抓去,手卻在她的手中穿過,好似眼前的一切都是空氣一般。
“你放開我!我要劃花她的臉,讓她下輩子也生的奇醜無比,看她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蘇依桐舉著匕首掙紮著上前,蕭秀蘭卻死死的將她抱住不鬆手,蘇依桐叫喊著:“你還真的把她當女兒了不成,連我的感受都不顧了!”
蕭秀蘭抱著她忙解釋,“怎麼會!你才是我的寶貝女兒,她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呢,你若真的在她身上留下傷口,到時老夫人的人發現少不得要查,這不是惹麻煩嘛!”
“怕什麼麻煩!人死都死了,她們還能怎麼著,即便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蘇依桐仍舊掙紮,想想太子哥哥看蕭文竹的眼神,她就恨不能將她撕碎!
聽著二人的對話,門邊的蕭文竹,確切來說是蕭文竹的魂魄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好似一個晴天霹靂一般在她的頭上炸開。
“什麼?蕭秀蘭竟不是我娘,那我是誰?誰才是我娘?!”她的身影搖晃了下差點魂飛湮滅。
聽他們話裏的意思,自己的死竟也不是那般簡單,恍惚間喧鬧的景象仿佛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蘇府表少爺徐子君高中探花郎,一直撫養他長大的蘇府上下當然是高興異常,大擺宴席,蕭文竹依稀記得那日她原本坐在蘇老夫人身旁。
後來蘇依桐上前拉她去給徐子君敬酒,之後她就感覺一陣頭暈,還以為酒勁上來便告退休息。
後來等她睜開眼時便看到自己的房中擠滿了人,身側躺著一個赤裸的男子,她的腦中一片空白,隻感覺有幾百隻蒼蠅在腦中嗡嗡亂叫,隻看到人們嘴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痛,蕭文竹才緩過幾分神來,抬眼見一臉怒容的蘇茉怒視著自己。
文竹忙爬到她的腳下,抓住她的衣擺,“小姐,我沒有!這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完全語無倫次的解釋,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嘴邊滑過。
“哼!”蘇府大小姐,蘇茉冷笑一聲,一腳將她踢開,“下賤的東西,枉費娘親對你的栽培,就你這樣的人也配給她做義孫女,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文竹在十歲那年被蕭秀蘭懲罰送回了家中,偶遇寺廟還願回來的蘇府老夫人,半路她突發心疾,無人相救。
因著蕭秀蘭平時心髒也不大好,文竹便與大夫學會了緊急處理這個病症的方法,這才救了老夫人一命,事後老夫人見她乖巧可愛便收為義孫女。
“我沒有……!”文竹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可滿屋子的人眼中除了鄙夷還是鄙夷,無人肯上前替她說一句話。
這時床上的人悶哼一聲坐了起來,看到滿屋子的人先是一愣接著爬下床來,跪到蘇茉麵前,“大小姐,饒命呀,都是蕭文竹這賤丫頭勾引小的的!”
“趙六!你竟胡說八道!我何時做過勾引你之事!”
文竹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平日裏見到自己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有困難時也會時不時的幫上一把,沒想到今日他竟會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來!
2 身世之謎
“哼!”趙六冷哼一聲,“沒有勾引我?我平日裏怎麼會放著自己的活計不幹非要幫你,還不是你眉來眼去的給了我暗示!”
趙六抬眼看向蘇茉,“大小姐,這事兒多少人都看到過的,由不得她抵賴!”
“你!”文竹手指顫抖的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