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他們滿懷期待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消息,女人在路上自盡了。慌忙趕過去後,發現女人還有一口氣在;於是,又慌忙送到大夫那,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回來。
所以,當她醒過來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關在柴房裏,預備餓她個三天三夜,好讓她反省。可不想,才一個時辰,便出事了。那女人,雖然沒有自盡,可是,卻用指甲刮花了自己的臉。
女人,毀容了,換句話說,就是“廢了”。對此,他們差點氣暈了,可是又能怎樣?隻能重重地打了她一頓,打得皮開肉裂,而後丟到巷子裏了。
從此之後,這個女人消失了,再沒有一點的消息。
隻不過,在那的幾天以後,因公事外出的管家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渾身是傷,臉上更是布滿了抓痕的女人。
當時,天下著雨,很黑,很暗,天上轟隆轟隆的。那個昏暗的身影,如鬼魅般地竄到了他的身前。
那個身影很狼狽,渾身“滴滴答答”地掉著水珠,模樣也變得非常的駭人。
見鬼了嗎?
當時的他,這麼問自己。
真的很像見鬼,無論從哪個角度看。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為她擋去上方的雨水。
“是你啊。好久不見。”
他淡然無味地說道。
其實,心中不是這麼想的。
當時,他有種衝動,想要撲上去,大喊一聲,“是你啊!”
因為,好久不見了,至少,感覺上,好久不見了。
因為,這個人,是她,那個熟悉的她,那個好久不見的她。
隻是,沒有這樣做。
因為,不能這樣做。
有點詫異。
女人哽咽了許久。
而後,跟他說,
“好,好久不見,草管家……”
說完後,又沉默了。
兩人都沉默了。
像這個樣子,兩個人聊天,的確很不習慣。
又過了很久,
“有什麼事嗎?”
管家平淡地問道。
“我,我隻想問,”
“我隻是想問一下……”
女人道,
“我變成這幅樣子……”
“你,你還會要我嗎?”
聽完,管家搖了搖頭。
他說,他不能這麼做。
女人點了點頭,然後,不再抬起,臉上寫著“果然如此”、“可以理解”之類的話語。隻是,不可避免地,眼中泛出了淚光。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
之後,管家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一般,補充道,
“不要誤會。我隻是想說,這樣做,隻會耽誤了你。”
“畢竟,你這麼年輕;而我,說得難聽點,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
聽了他的話,女人抬起頭,望著他,然後又搖了搖頭。
之後,他們又說了些話。隻是,說了什麼,連他們自己也不記得了。隻記得,女人哭了,徹徹底底地大哭了一場。而管家,在對話的最後,他點了點頭,雖然,他自己也覺得,不能夠這麼做。
不過,就這樣,從此之後,管家的住處,多了一個女人,幾乎任何時間都披著一件黑鬥篷的神秘女人。據說是管家在老家那邊娶的老婆。據說,還得了一種怪病,一種見不得光的怪病。據說……總之,就是有非常多的“據說”。
再“總之”一句,就是,雖然沒名沒分,雖然對方給自己當爹都嫌老,但女人還是作為他的妻子,與光棍多年的管家,一同過日子。就是這樣吧。
故事到這裏,就已經可以結束了。
不,應該說,假如故事隻到這裏就結束,一切依舊是美好的。
隻可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