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明天手術還有一天,還有十幾個鍾頭,睡夢中刀子掙紮著不要西下的夕陽,但是始終阻擋不過黑夜的侵襲,窗外麵似乎有著秋風呼嘯而過,聽著人心裏發顫,深秋,緊接著就是冬天了。人們總是很容易地忘記過去,忘記傷痛,忘記所有的不幸,之後沉寂在短暫的幸福之中……
“壽矢大哥,是你嗎?”沉睡了足足兩個鍾頭的安心亞,微微睜開雙眼,伸出右手胡亂撥動著;感覺到手心熟悉的溫度,感覺到身旁熟悉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在這裏,心亞。”壽矢坐在她旁邊,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怕她因為術前情緒會起伏不定,便陪在她的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很不安……”安心亞很誠實的告訴他,她真得很害怕,到底心率過速是真實的,心慌不已也是真實的。
壽矢緊握住她的手,輕聲地說道:“這都是手術前的正常反應,所以不要擔心和憂慮,我會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的,這次是我主刀,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好起來,我渴望你複明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嗯!”安心亞再次閉上雙眼睡去,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第二天來了,安心亞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裏,躺在手術台上,打了麻醉劑的安心亞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她眼睛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之後就失去了知己。
穿著滅菌服戴著口罩的壽矢,看著身邊的傑加納,互相點了點頭,眼神交彙,開始對安心亞的雙眼進行手術。
壽矢和加納額頭上清晰可見的汗珠證明著手術過程的漫長和煎熬,護士站在一旁,不停地給他們擦汗。
手術進行了將近十個鍾,當紅燈滅掉的瞬間,壽矢,傑加納還有其他的醫生都處於疲憊的狀態。壽矢看著眼睛纏著繃帶的心亞,證明手術成功了,等待的結果是時間的問題,而需要等待兩個星期才知道結果如何。
麻醉退去,安心亞醒了過來,她感到眼角的地方有微微刺痛。
她試圖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有厚厚的繃帶阻礙著。她現在依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急切的心情,不可能才剛剛做完手術,就有這麼快就有效果的。
聽到有人打開門的聲音,熟悉的腳步聲,她輕喊了一聲“壽矢大哥”。
穿著白大褂的壽矢走了進來,聽到心亞在喊她,知道她已經醒過來了,他連忙走到她麵前,握住揮動的手,說:“心亞,這次手術非常成功!拆布的時間是在兩個星期後,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見我了……”
“真的嗎?”安心亞聽到壽矢大哥對她說的話,她開心的時候卻也陰沉起來,聲音喑啞地說,“如果經過這次手術,我還是看不到呢?”
“心亞,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和傑加納,還有其他著名的眼科醫生為了做這次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很多的問題都在開會的時候已經解決了,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都進行了實驗。
安心亞沒有說話,但心裏十分感動,不管怎麼樣,她都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她突然間又問道:“壽矢大哥,如果失敗的話,如果我還是個瞎子,你會不會像過去一樣,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
“別說這些喪氣話,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因為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不可以扔下你不管的。就算……就算真得失敗了,我可以做你的眼睛,帶你去領略四季的變幻,帶你去感受荷蘭,感受風車之地,北國,泰國,還有很多地方……”
“嗯!”安心亞感動地想要落下眼淚,若不是眼前纏著厚厚的繃帶的話,她早已經是淚如雨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傑加納走了進來,他看到他們兩個,不由地咳嗽了兩聲,他是來看看心亞怎麼樣了,問她感到怎麼樣?
並且做為醫生的他,有職責告訴她許多注意的事項,並且對她不要擔心,也不要焦急,不要暴躁,隻要耐心地等候,有著良好的心情才能得到良好的治療效果。
壽矢隻陪在心亞身邊一會兒,因為她需要休息,不能過多地打擾到她,就走出病房,一個人靜靜地守候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