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浚離開了清秋苑,直奔擎天宮的臥龍軒而去。臥龍軒中,他臨窗而立,眼中的那一絲凝重卻是不減反增。反複地思量這兩次清秋苑發生的事,若說火燒清秋苑是意外,那這次呢?皇宮大內怎麼會有青絲蛇這樣的劇毒之物?
到底是誰要置她於死地?她已經身處冷宮,她死了對她們又有什麼好處?除非她的存在還是威脅到某些人?又或者……
長孫浚思量良久,突然對著空氣吹出一聲類似於某種鳥鳴叫的口哨,或許這就是怎麼呼喚屠觀和無涯的區別,屠觀在明,無涯在暗。
無涯一身黑衣輕飄飄地落於長孫浚身後的地上,他彎腰抱拳,冷冷道一聲:“主上!”
長孫浚點點頭,神色冷峻、語氣嚴肅,“現在有個艱巨的任務必須由你親自去完成。”
“請吩咐!”無涯見長孫浚神色冷峻,他也立刻豎起了耳朵,等待吩咐。
“你去清秋苑暗中保護著,務必使她安然無恙,朕決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否則……哼!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長孫浚語氣嚴峻,說不出的肅殺之感。
無涯在心底無語地飆出幾滴汗,艱巨的任務?他堂堂暗衛第一高手,竟然淪落到做保鏢的地步?“是,無涯遵命!”但他仍沒有任何異議地俯首領命,見長孫浚已轉過了身表示沒什麼吩咐,便閃身離去。
屠觀趕到臥龍軒就見長孫浚臨窗而立,臉上神色凝重,眉頭深鎖,連他進來竟然都沒反應?“皇上……”
“嗯,有事?”長孫浚隻是隨口回了一句,並未看他一眼,眼睛依舊盯著窗外的某一點思考著什麼。
屠觀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回皇上,皇後,不,那個……”
“她怎麼啦?”長孫浚這才急得回過頭來,兩步走近屠觀身邊急急地問他。
屠觀低下頭掩飾眼中的狡詐,雙手將那塊玉佩遞到長孫浚麵前,“她讓屬下將這個交還皇上!”
“她說交還?”長孫浚接過玉佩的手一頓,眉頭一皺,這是他給她的定情之物,她將這個交還?是要和他恩斷意絕麼?想到她是要和他分清彼此,他就一陣無名火襲上心頭。他抓過那玉佩猛地一摔,“嗆”地一聲玉佩與地麵相撞之聲十分清脆。
屠觀嚇得上前撿起,還好玉天然生成且夠圓潤,不是那種手工雕刻得單薄細長的玉佩,不然他罪過就大了……都怪他,玩笑好像開得有些過了……
“皇上,或許是您會錯意了,娘娘或許是怕您的傷還沒好,所以……”屠觀諾諾地說,卻叫長孫浚打斷,“你住口,她如果是那個意思,怎麼會用‘交還’這個詞?”
即使是在她背叛他之後,他還是千方百計地護著她,為何她仍然不為所動?他看到她昨晚的反應,他曾經以為,她是在乎的,他以為她也是有所感觸的!卻沒想到,她竟然……她的心是鐵石做的嗎?
“或許……是屬下聽錯了也說不定呢!”屠觀越說越小聲,換來長孫浚的一聲怒吼:“滾……”屠觀聽了隻好放下玉佩趕緊滾了,完了,玩笑開大了,皇上又有得難過了,嗚,他該怎麼和解……
屠觀離開後,長孫浚一手掏出了懷裏溫熱的墨蘭荷包,一手拿起了桌上的玉佩,他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物品,心中那未曾複原的傷口仿佛又被刀子狠狠地劃了開來。
他從來不知道,他一直護在心口的愛,卻是與他同床異夢……就如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被心上人兒背叛之後,仍愛她一如往昔……為什麼他那麼不顧一切的付出,卻還是不能挽回她的心?她的血是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