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笛在疏雨山莊養病已有半個月,但她卻一直昏迷了十來天才清醒了過來的,長孫浚幾乎隔一天就帶著天擎和若晴來看望夢笛一次,由於這兩天政務繁忙得令他抽不開身,所以夢笛醒來快三天了還沒見到他。
夢笛問過玉葉她為什麼在疏雨山莊,玉葉也不清楚,隻回答說,皇上讓娘娘先在這兒把傷養好。
養傷的日子真的是無所事事,而且山莊裏人們的活動範圍似乎都被刻意控製在夢笛居住的院子方圓兩百米之外,所以,自夢笛醒來就沒見過除了玉葉和王太醫以外的人。因為玉葉負責照顧夢笛的飲食起居,而王太醫隔一天總要來為夢笛診脈一次。
夢笛發現沒有天擎和若晴在身邊,她似乎特別的無所事事。這天傍晚,她實在憋得慌,用了晚膳後,就朝院子外頭走去,她執意要出去走走,玉葉攔也攔不住,隻好由著她,跟在她背後侍候著。
夢笛根本是毫無目的的在走,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山莊的前門,正逢碧竹回來,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一頭撲進了她的懷裏,嘴裏奶聲奶氣地說:“娘……你怎麼才回來啊?爹爹還在屋裏等你吃飯呢!”小男孩仰著圓圓的小臉,撒嬌地膩在碧竹懷裏,碧竹順手將他抱起來,“好,牧兒真乖,娘這就回家吃飯去。”
看著他們母子情深,母子之情都融於普普通通的生活裏,夢笛心中湧起無盡的向往,幾時她也能像碧竹這樣擁有最平凡的幸福、最簡單的美滿?
碧竹一轉頭,看到夢笛,她走過來,微笑著福身一禮,“娘娘……夫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雖然疏雨山莊的人都已經知道長孫浚的身份,但卻是秘而不宣的事情。
夢笛揮揮手,示意碧竹不必多禮,並打了手勢讓她快去吃飯,碧竹點點頭,微笑著正想告退。
突然,山莊門外出現了兩個黑衣人,他們一見夢笛就舉起刀朝她衝了過來,夢笛急忙避過,順道一把推開了碧竹和牧兒,示意碧竹快走。因為直覺告訴她,這些人是衝著她來的,她不能連累到碧竹她們母子。
這時,出來接妻子和兒子的從曄在一旁見了,順手拿了把掃帚幫夢笛擋了一刀,他和兩個黑衣人鬥了起來,無奈,能力實在懸殊太大,一個黑衣人從曄都打不過,別說是兩個,一個黑衣人纏住了從曄,另一個黑衣人刀彎一拐,就往夢笛砍去。
這一刀來得太突然,夢笛根本來不及躲閃,眼見刀口就來到脖子上,卻突地聽到“哐當”一聲,黑衣人的刀刃從刀柄處齊根折斷,掉落在地上,黑衣人一愣,顧不得看是何方神聖就對夢笛打出一掌,夢笛突地被人拉得後退兩步,她與黑衣人之間猛然閃進一道人影,與黑衣人對了一掌,黑衣人後退七八步遠,跌倒在地,“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隻是蒙著黑巾,隻看得到他嘴巴的地方濕了一塊。
長孫浚回頭擔憂且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夢笛是否有受傷,看到她無恙,他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麵對黑衣人。夢笛看到他那溫柔的神情、似曾相識的深情,她愣住了,久久不能從激動的心情中解脫出來。
長孫浚步步緊*地走近黑衣人,黑衣人趕緊一躍而起,和他纏鬥起來,不過十幾招,黑衣人就讓他擒住,長孫浚變掌為爪,抓住他的喉嚨處,厲聲喝道:“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嘴巴一動,嘴角濕了一塊,人也在瞬間失去了聲息,他竟然服毒自殺了!長孫浚心中已隱隱知道個大概,一把扯開黑衣人的衣服,果然,見他左胸處紋著一條張開嘴巴的蛇,蛇的嘴裏竟沒有舌頭!是無赦幫!也稱無蛇幫,是江湖上讓人聞之色變的殺手幫派,每一個殺手都是割掉了舌頭的,以保證他們絕不會泄露買主的任何信息。
而另一個殺手見同伴已死,知道任務無法完成,也同樣嘴巴一動,瞬間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竟然也服毒自殺了!
長孫浚見了,對趕來的福伯說:“將他們好生安葬!”
“是,主上!”福伯正想叫人來清理,卻突然看見不遠處奔跑而來的那個憔悴不堪的女人,憤怒地攔住,罵道:“不是讓你別出來嚇到主上嗎?小歌,你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你看好她嗎?還不快帶下去,別讓她汙了主上的眼。”
“是,是!”叫小歌的男子立刻帶了那名女子就走,那名女子卻不依不饒地依舊想擠到長孫浚他們身前來,嘴裏發出“嘎嘎”的聲音。長孫浚他們一行人發現了,夢笛怔怔地看著那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長孫浚看到她的目光才對那名女子投去一眼,但他卻沒什麼反應,而碧竹和玉葉回過神來,同時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低呼:“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