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兩情繾綣愛正濃(2 / 2)

他一邊走著,一邊故意苦笑道:“家有虎妻如此,我還哪敢去瞧旁的人。何況,光是盯你一個便是夠了,萬一一個沒盯住走丟了,我又不知要四海八荒地再尋上多少年去······”

聽到他說“虎妻”的時候,我本是又想要瞪他的,可是聽了他後麵的話,又不由得柔腸百轉,我咬著唇捏了捏他的手,問:“你怪我嗎?”

他靜靜地看了我許久,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的眼圈好像突然間有點紅。他突然再一次將我圈入他的懷中,把頭埋在我的脖頸處,我感覺到他臉頰上的涼意和他呼吸之間的溫熱,他一縷墨發便輕輕拂在我的臉側。

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我的耳畔說:“怪你,你好狠的心,總是一消失便無影無蹤,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你可知道,讓我有多絕望······”

“我知道······”這些年來,我恰恰正是那個待在他身邊見證他的絕望的人,我聽過他醉後說過的那些話,那時,我還在為他打抱不平,卻沒有想到,自己正是他所思之人。

我遲疑著,再次問道:“我說的,是淩子煊······你怪我嗎?”

他愣了愣,臉色又有些黑,他悶悶地說了句:“以後,不許在我麵前提他。”

“好。”我笑了起來,任憑著心底的情意與喜悅,枝枝蔓蔓地在五髒六腑中開滿了幸福的花,“不過,你不讓我提他,我會有些遺憾的!”

我看著他就要變了臉,又馬上笑嘻嘻地說道:“因為,其實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

他回過神來,負氣地伸手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掐了一下······

端陽殿的後麵,竟然有一片很美的池塘。恍惚中竟有些像曆劫那一世我倆泛舟的那個蓮花湖,波光粼粼中飄著一朵朵青蓮,風動時,荷花便如仙子舞袖,搖曳著傾城之姿。

我倆站在蓮池邊略一俯身,便看見了池中人的倒影,一男一女,男的白衣翩翩,如芝蘭玉樹,朗豔獨絕;女子紅衣袂袂,如桃李芳菲,世無其二。

我看著,隻顧傻傻的笑,我發現,原來恢複了容貌是件極好的事,因為,我此刻與他站在一起,顯得如此的登對。

他亦是滿目深情地看著我池中的影子,我突然有些矯情地想著: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原來世間女子大多愛惜自己的容貌,其實隻是想要得到心愛男子的青眼。

轉眼天色已晚,夜幕中已是星光璀璨,我說:“我該回去了。”

他沒作聲,卻是抓著我的兩隻手沒放,四目相對間,都是依依不舍。他微微地俯了身,用他的額頭與我輕輕地抵在一起,說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就隻在朝朝暮暮。”

我愣了愣神,我怎麼覺得那下一句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隻聽他輕聲地問我:“我說的可對?”那聲音極盡溫柔,像是種蠱惑。

我輕笑道:“你既舍不得我,為何那日卻要在守了我三天三夜之後,不等我醒來,便悄悄地離開?”

他麵如明玉淺笑動人,目若秋波星光流轉,他未答我的話,卻是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守了你三天三夜,如今便將這三天三夜先還給我吧。”

其實,我又何嚐想從他的身邊離開,我默許地輕輕依偎進他寵溺的懷抱裏,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塊就要溶化掉的蜜糖。

端陽殿中歲月靜好,什麼天地三界,四海八荒,皆比不過如今眼前的這一個人。當兩個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就仿佛要為從前錯過的那些似水年華,補一個地久天長,就即便,下一秒便是世界的末日,也要愛到地老天荒。

有時,他會慵懶地靠在雲絲軟榻之上,為我念上一段有趣的雜記閑談,逗我傻傻地笑上好半天;有時,我會采些蓮花上的露水,為他煮一壺花香氤氳的清茶;有時,他會在開花的樹下撫一張素琴,讓我伴著他曼妙的琴音翩躚起舞,一弦一柱皆華年······

他神采飛揚俊顏如玉,一襲白衣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他常常會抬起頭來,看著我笑意淺淺。他指尖微動,撥出一串串動人的音符,我彎著眉眼,笑容明媚,紅裙一舞似流霞,勝過了枝頭盈盈盛開的花,一顰一笑間的情絲皆是獨屬於他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