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貓!怎麼會有死貓出現在這裏?”陳大福的聲音同樣顫抖,女朋友自殺以及自己被懷疑關押讓他的心很脆弱。
洛坤呆滯地看著慘死的貓,被問的直搖頭。
陳大福抱起頭嗷嚎大哭起來,邊哭邊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造了什麼孽啊。靜茹,你有病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陳大福以前不是個東西,但這次我是真心喜歡你啊。”
洛坤根本沒有心情去聽陳大福的哭訴,他怔怔地端起雜物箱,毫不猶豫地出門扔進垃圾道內。
這貓絕對是宋安寧的,這次是沒錯了,打死他也不會相信會有一隻野貓跑進自己宿舍。
陳大福乒乒乓乓在宿舍亂摔一氣,最後累的癱軟在床上,瞪著大眼一眨不眨地說:“洛坤,哥們受不了這種刺激了。”
洛坤坐到他的身邊,安慰道:“你現在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實在不行就回家放鬆放鬆吧。”這話好熟悉,多少人勸過自己回家休息,但他知道絕對不能回家。
果然,陳大福也像洛坤一樣做出決定:“我才不回家呢,我這樣的狀態回去更難受。”他猛然坐起來,推開床邊的洛坤,開始在衣櫃裏翻找。
洛坤問:“你找什麼?”
陳大福:“衣服、包,我要去旅遊,我要把這些事情全都忘掉……”
洛坤不再說話,坐回自己床邊,點上顆煙看著陳大福亂糟糟地收拾東西。
全都忘掉?能忘掉嗎?
他在心裏搖頭,不管是在外麵玩得多麼忘我,總得要回到學校,看到熟悉的場景自然會想到過去的痛處。
破舊的帳篷,橘黃的燈泡,嘈雜的環境,充滿了煙酒混雜的臭氣喧鬧。
他們喝到酒店關門,又換了一家路邊攤。洛坤和陳大福圍著油乎乎的小方桌,一杯杯將啤酒倒進口中。
他們都需要放縱,需要用酒精來麻醉痛苦的現實,麻醉讓自己恐懼的未知。
沒什麼好說的,整整一個晚上,他們倆除了倒滿酒杯,就是舉杯狂飲,然後歎氣,然後繼續倒滿酒杯……周而複始中,偶然間聽到陳大福忍不住哭兩聲,隨之被啤酒壓下肚去。
學校的門衛遠遠看到這兩個醉鬼互相攙扶著走進去,都懶得搭理,互相對視,嘴角的鄙視毫不掩飾。他們雖然沒有讀過大學,但對於現在大學生的現狀充滿不屑。無盡地揮霍青春、金錢,這對於沒有機會考上大學的人來說很心痛,同樣很氣憤。
洛坤看到了他們笑容裏麵的意思。
頹廢!這就是外人看兩個醉酒的大學生的印象。
沒有風,卻很冷。
不知道什麼原因,腦子異常地清醒,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逐絲逐點地流過眼前。本想借著陳大福的酒澆滅心裏的煩惱,現在看來無濟於事。
洛坤看看身邊的陳大福,心裏感歎:兄弟,我的麻煩比你嚴重。
剛剛將陳大福扶到床上躺下,手機便響了起來,本以為是夏墨打來的,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你好,我是洛坤。”他盡量掩飾被酒精麻痹的舌頭。
無線電波傳來趙言正的聲音:“我是趙言正。”
“趙老師……”洛坤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這個時間趙老師找他幹什麼?
趙言正說話很客氣:“今天剛安上電話,我有點事情想證實一下,打擾你的休息時間了。”
洛坤趕緊說:“不不不,趙老師,有事你盡管說。今天我打架的問題還是你幫著解決的,還沒來得及道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