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來源於自然,心靈來源於生命,生命與自然、心靈與生命交相感應,互為影響。心靈,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人性。
心即是性,性即是心;人心即是人性,人性即是人心。有血肉之軀、有七情六欲的人,不要故意蒙昧自己的心靈,而應過實實在在的現實生活,追求世俗的幸福,這是人的心靈的自然要求,是天賦於人的根本權利。
洛坤實在受不了外麵淒厲的哭喊聲,打開手電,光柱正好照在牆壁上那張宣傳佛性的宣傳畫上。他好奇地讀了讀上麵的字,感覺寫的非常有道理。可能是有人宣傳畫冊給了母親,而母親看著畫麵好看,自作主張貼在他床頭的。
看看父母的房間,已經熄燈睡覺,算了,這種孩子哭鬧的事情也屬於正常,他們老兩口也不一定知道。
被這聲音吵鬧了半晚,洛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農村現在沒有什麼活,勞動力都外出打工了,村子裏全是孩子婦女老人。父親養了一群豬,忙裏忙外也沒喊他,心疼兒子大老遠回來。
他穿戴好衣服,母親忙著曬糧食,好像是招蟲了,要用趕緊的掃把攤開在塑料布上曬。
“媽,我爸去哪了?”
母親一邊攤開糧食一邊說:“家西豬圈,你別過去了,那裏髒。”
洛坤蹲下來幫忙,卻又被母親攆開,非說他笨手笨腳。擰不過洛坤,母親隻好讓他幫襯著。
洛坤隨口問:“媽,昨天晚上是咋啦?”
母親:“什麼咋啦?我和你爸老早就睡了。”
洛坤說:“你們沒聽到有孩子哭,撕心裂肺的,誰家的孩子哭呀,哭了大半夜?”
母親似乎很忌諱這件事,看看左右,趕緊小聲說:“小聲點,別讓人家聽見了。”
洛坤納悶了:“瞧你的反應,怎麼?這事還有什麼忌諱?”
母親放下手中的掃把,拉著洛坤進屋裏,依然小聲說:“這事在咱們村可就是忌諱,你這兩年沒回來不知道,咱們村裏出大事了。”
洛坤更納悶了:“什麼大事啊?再大的事也不能不讓人說話吧,這還有沒有王法?”
母親哼了一聲:“王法也管不了,反正你記住,以後出門少說著事。哎呦,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後天就是陰曆十五,咱們村現在每逢初一、十五的時候,會來很多磕頭燒紙的人。到時候你好奇的話就往前看看,沒興趣就去找你同學去耍,千萬別多嘴多話就行。”
洛坤更加好奇:“媽,瞧你說的,沒頭沒尾,這不是故意讓我難受嗎。快點說說,怎麼回事呀,要不我可直接跑到外麵去問明白。”
母親被他的話嚇的趕緊抓住他,想想自己也確實沒給兒子說明白,於是理了理思路,說:“媽告訴你,你千萬別出去亂說。……你還記得咱們村西頭姓冷的那個酒鬼嗎?”
洛坤直接點頭,“當然記得,我小時候就知道那個男的天天喝酒,喝完酒就回去揍他老婆。當時我們小孩子都看不過去,晚上偷往他家扔石頭。”
母親說:“就是他家出事了,去年,他死了。”
洛坤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因為村上的人都說他不是個男人,所以對於一個壞人的死訊,他並沒有多大的觸動,問:“怎麼死的?”
母親說:“燒死的!他們家在去年失火了,他和她的老婆都火火地燒死在家裏麵。萬幸的是,他們的孩子冷夏當時被他喝醉了關在院子牛棚裏,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