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回到他的身邊，關切地問：“你還好吧？”
洛坤點點頭，他不知道自己好不好，腦子很亂，甚至想不起什麼時候和夏墨分開，也想不起夏墨什麼時候進入的那輛大巴車。
夏墨雖然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但從大家的表情就能猜測出有事情發生，而汽車前頭撞散的亂石堆更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想：“狀態不太好的話就不要過去了，等會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低聲嗯著回答，“沒事。”隨著夏墨走向值班室。
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一切都是自己深層的恐懼？
剛才的一幕幕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那麼清晰，又那麼遙遠。如果趙言正說的對，那自己肯定是在無意之間被秦旭錯誤引導了。這樣下去，如果不能很好的控製住，非但不能幫助秦旭，自己也將墜入危險中。
胡家樂正在睡覺，被婷婷輕輕叫醒後驚訝地發現屋裏站了這麼多人，表現出對於這些人突然造訪的恐慌。
婷婷安撫著胡家樂，他順勢鑽進她的懷中，如同受驚的小鹿。
“這就是那個孩子？”宋安寧的眼睛始終沒離開胡家樂。而聽到這句話的冷夏則皺了下眉，似乎對宋安寧和婷婷的關係有點驚訝。
婷婷淺笑地撫摸著懷中的胡家樂：“他有些害怕，你們人太多了，出去些吧！”眼神裏透漏出媽媽的溫情。
夏墨本來就不是為了胡家樂而來，剛和婷婷談判完就更沒心情呆在這裏。她看看洛昆，洛坤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幻覺，還沒有從其中的疑惑中完全走出來。
兩人從屋內走出來，徑直走向車子，她得抓緊時間回公司。
趙言正也晃出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的腿有毛病。他的穿著打扮和動作表情，像足了頹廢的老頭，但目光中卻透著精光。
看門老頭側頭瞅瞅他，從兜裏掏出煙來，屁股下的石條櫈挪出片地方，趙言正接過煙坐下，很自然地和老頭燃著的香煙對著。
老頭坐著一動不動，目光卻默默地注視著夏墨的車離開。
“老趙，你這是何苦？”
趙言正：“你別管我，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了結。”
看門老頭：“你看看我的下場，孩子都成那個樣子了，這樣的結局不好。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
趙言正狠狠地抽著煙：“不能！”
老頭拿煙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中帶著哽咽：“唉！隨你的便吧！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了，我不該害了我的兒媳婦，要是當初我能在容忍一些，我得孫子也不會成現在的樣子，我的兒子也不會死。”
“這不是你的錯。”
“唉，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婷婷會勸宋安寧停止調查的，孩子不能再失去你這個爺爺。”
“有我沒我又有什麼區別，我已經造成了這個孽行，我還能如何對待我的孫子？”
“會好的！”
“老趙，幫我照看好孩子。”
趙言正點點頭，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他。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就算去自首，也不會保全孩子，失去你更可怕。相反，我自己也沒有能力保護他，因為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什麼樣子。”
看門老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幫我一個忙？”
“說！”
“別阻止她們，別破壞我的計劃。”
“唉！”趙言正歎口氣，將剩下的煙屁股扔地上，踩上去用力撚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