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警員無語地看著他，年輕警員小聲說：“這小子瘋了？或者……”
年長警員的幹咳兩聲，拍拍身邊的同事說：“沒事，這種和我們玩裝瘋賣傻的伎倆我見多了，不用搭理他。走，咱們外麵喝杯茶，讓他冷靜冷靜。”
秦旭縮在審訊室的角落裏，目光時而呆滯，時而凶狠，時而平靜，時而嘲弄。
嘴裏斷斷續續地嘀咕著：
“我把她殺了，殺了……”
“傻B，這是警局，你他媽的傻B，就算你殺人了也不能在這種地方說啊。”
“我這是在哪？我為什麼在警局？我犯什麼事了？”
“傻B，兩個傻B……”
“殺了就殺了，那種女人早就該殺掉，那種薄情無義的女人，殺了世界就清淨了。”
“我殺人了？我就知道我一定有事，我早晨醒來的時候那麼多血，我犯大事了，我殺人了……”
“我把他殺了，徹徹底底殺了，這樣她就可以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呆著，永遠不能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哈哈哈哈，她跑不了了！”
“閉嘴，你們這些傻B，你們這群愚蠢的家夥，都給我閉嘴……”
嘭……
倒在一旁的椅子被秦旭踹飛出去，撞在審訊室的門上，有些變形。
警察很快打開門，看看房內的情景，年輕警員生氣地跑過去拎住秦旭的衣領，罵道：“你他媽有病呀，在警局裏還這麼囂張？”
秦旭身體單薄，雖然被年輕高大的警員拎起頂在牆上，但目光凶狠，嘴角帶著嘲弄的笑容，“傻B！”
警員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還膽敢罵自己，年輕氣盛，火衝腦門，揮拳重重地捶在秦旭的肚子上。
秦旭吃痛劇烈咳嗽著倒在地上。
年輕警員不解氣，轉身撿起地上被踢翻的椅子，舉起來就要繼續砸。這時候年長的警員進來攔住他。
“別攔我，這小子罵我，讓我揍他解解氣。”
“你傻呀，上麵有監控，快把東西放下。”
年輕警員從來沒被人這麼輕蔑地罵過，恨得咬牙切齒，但也被年長者說的有些顧慮，憤憤地扔下椅子，扭頭罵罵咧咧地出了審訊室。
秦旭從地上掙紮著抬起頭，咧著嘴嘿嘿笑著，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年長警官歎口氣，坐在審訊桌後麵，掏出煙想了想又裝回去，歎口氣：“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是個硬骨頭。”
“嘿嘿！”
“我真是不明白，不就是個打架鬥毆嘛，多大點事，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嗎？”
“嘿嘿！”
“好吧，你好好清醒一下，我們會聯係你的家人，並對你進行相應的處罰。”
“我沒有家人！”
“……”
秦旭爬起來，不懈地說道：“讓你們失望了，這招對我不管用。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家人這種親情牌對我不管用。”
年長者看著他，心裏多得是些許歎息。
“你好好冷靜一下。”他站起身，不想再在這裏多逗留片刻。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對待這種人是需要時間和耐心的。可這個人隻是打架鬥毆，他也沒必要再費心思和這種人周旋。
可憐！年輕警員關上審訊室的門，搖搖頭點上香煙。
年輕警員在外麵也抽著煙解悶，見他出來，問道：“怎麼樣？這小真他媽欠揍。”
年長者歎口氣：“調查一下他的家庭情況，該拘留拘留，反正得有人把他領走交罰款。”
“我查過了，孤兒，他奶奶養大的，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從小沒教育好，大了也是個禍害。”
“那就通知他的工作單位或者社區。你小子也不對，生那麼大氣幹嘛，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年輕警員撓撓頭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啥，剛才見到他就想揍他，莫名其妙的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