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樂哼哼呀呀地將當時的經過訴述一遍,洛坤聽得嗤之以鼻,“人家這分明就是在幫你嗎,你還真是分不清是非,你這是恩將仇報。”
胡家樂冷哼:“就是騙子。”
洛坤:“就算是騙人,那也是善意的謊言。”
胡家樂不屑地說:“別以為我是孩子就好騙,他的眼神我絕對不是那種良民,背地裏不知道幹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說話的口氣好熟悉,竟然和冷夏當初看透世事的語氣如出一轍。洛坤感歎,世間早熟的人果然不在少數,而這種早熟的背後都背負著一個悲劇。
“什麼事情都要講證據,你不能隻憑借別人的一個眼神就給別人下定義,這是不負責任。”
“哼,少給我套官腔。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就好騙,我才沒有責任呢,我這麼小都未成年。哼,就算我成年了,也別想拿那些狗屁不如的責任壓著我,鬼才相信。”
洛坤無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胡家樂說的都在理,沒有理由讓一個孩子去擔負什麼責任。更何況,這個孩童本應快樂無憂的時光,讓他承受家庭如此大的巨變,這個責任又該由誰來承擔呢?
他靜了靜,試探著問:“我們能不能談談你的事情?”
“我有什麼好談的,就家裏那點屁事。”胡家樂絲毫不避諱這個話題,似乎很平靜地坐在洛坤的旁邊。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我還是想……”
“別拐彎抹角的,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家裏的事嗎,直接問就行。”胡家樂打斷他的話,幹脆利索地說完,又提醒道:“隻要你不怕宋安寧姐姐生氣,你盡可以問,我都告訴你。”
“……”這是在威脅我?洛坤尷尬地笑笑,“我隻是好奇而已,我也不知道宋安寧想不想我和你談這個話題。”
胡家樂:“你是在征詢我的意見?”
“算是吧!”
“她當然不會在乎,如果她在乎就不會讓我暫時住在你這裏。”
“你是說她是故意想你果然我知道裏麵的事情?”
胡家樂翻個白眼:“你傻呀,這麼個大人問我一個小孩子出主意。”
“……”洛坤再次被堵的無語。
“不過話說回來,宋安寧姐姐的思路我也看不透。”胡家樂托著下巴像個小大人似地想想說:“或者她還有其他的目的,我也感覺她不是單單為了讓你了解我而這麼做的,她知道你這個心理谘詢室就是個擺設,你那點本事根本就幫不了我。”
“……”
“你別生氣,這事是我自己想到的。”
“我沒生氣,我習慣了。”
“既然你不能幫我,那麼,宋安寧姐姐是想讓我幫你吧?”
“……”
“怎麼?不相信?”
洛坤搖搖頭,說:“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現在已經不把這個小家夥當作孩子看,就像不把冷夏當作小女孩。
胡家樂伸個懶腰,起身頭也不回地往裏屋走:“不和你聊天了,聊也沒啥勁,我去睡覺。你要走的話就直接把門鎖上就行。”
洛坤:“你自己在這裏不害怕嗎?要不你和我回家裏睡吧,你莎莎姐正好不在。”
胡家樂:“不用,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說完直接將裏屋的房門關上。
洛坤歎口氣,習慣性地去摸煙,這才想起來煙已經被秦旭拿走。
高速路上交通已經恢複,出事車輛都被暫時推到應急車道,要想解決連環撞擊造成的後續問題還得幾天時間。
交通的恢複並沒有然交警和警察們感到一絲的輕鬆,因為現在麵臨的是比交通事故更抑鬱的問題,兩夥人發生了群鬥,雖然被警察們及時分開,但他們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繼續打電話叫人,場麵便一直僵持對峙。
原來是是女死者的家人趕到,而男死者的家人毫不客氣地將怒氣怨氣傾瀉到他們身上。
“直接來兩輛車把他們全都拘留了,看他們還敢添麻煩。”忙了一整天沒吃點東西,要誰都不舒服。
麵對年輕警員的不耐煩,老警官擦擦額頭的汗水,笑著安慰:“大家累了一天都不容易,但也得消消氣。這種事情咱們主要的責任是協調,盡可能地把事情平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