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工廠,雜草叢生。
拾荒人也不會來這裏,因為除了破舊的水泥牆壁和半腐爛的木頭門窗,連根完整的鋼筋也找不到。
陳鑫抽著煙,坐在幹枯的水泥池旁,這池子是過去的降溫池,大躍進時期的產物,老舊過時。幾十年的荒廢,下麵淤積著不知多少讓人作嘔的腐爛東西,泛著臭氣。
他有意無意地用腳踢下去半塊磚頭,看似結實的池底濺起幾朵泥漿,石塊慢慢沉了下去。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從草叢裏鑽出來,靠近陳鑫。
“鑫哥,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搭理我了。錢帶來了嗎?”貪婪的嘴臉巴結地笑著。
“你小子躲得這麼嚴實,是不是防著我?”陳鑫將煙頭扔進池子,不悅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扔給他。
“哪裏哪裏,我是為了安全起見。”那人心罵道,當然得防著你。但錢在手,哆哆嗦嗦地打開信封,邊看錢邊奉承:“鑫哥就是義氣,你放心,我這一走絕對不回來了。咦……怎麼這麼少,這厚度不夠五萬吧?”他將錢掂到陳鑫麵前,有些不悅。
陳鑫伸手將他手中的錢奪過來,作勢要走,“我就這三萬了,你愛要不要。”
那小子雙手攔在他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鑫哥別著急走呀,咱們有話好好說。”說著貪婪地看看那錢,拐彎又說道:“我就是怕這些錢不夠我花的,到時候……”
“你先拿著,等我手頭寬裕了再給你打過去,你看怎麼樣?”陳鑫輕蔑地看他。
“這不太好吧……”
陳鑫隨手將信封扔在地上,“難道你還怕我賴賬不成?”
那人再次看看地上的錢,他絕對不怕陳鑫賴賬,自己抓著他的把柄,就算今天給了五萬,那以後手頭不寬鬆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在訛詐點。
“哪裏哪裏,我還信不過鑫哥嗎!”
“信得過我還不把錢撿起來?”
“這……”那人眼珠一轉,“這就不老家鑫哥操心了,你先走,我在這裏想想往哪躲。”說著麵對陳鑫站在池邊的信封旁。
陳鑫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就在他走出幾米之後,那人低身將鼓鼓囊囊的信封撿起來,就在這同時,那信封突然爆裂開,一團火光。
那人慌亂中將手中的東西扔掉,但突然的變故仍然讓他眼冒金星。這人也不傻,他意識到不妙,想要跑,可為時已晚。
……
陳鑫站在池邊,手中的砍刀滴著血,池中依然掙紮的人在慢慢沉入惡臭的泥漿中。
……
夏墨回到家中,父親沒在書房。
她總覺得似乎今天的洛坤有些不對。雖然之前精神上也經常出現恍惚,但今天的洛坤似乎和自己出現了某些隔閡,這種隔閡不是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的體現,這是女人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