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遠在離開記者發布會的現場回到休息室,兩眼無神地癱坐著。工作人員端來一杯茶水,見他沒有反應就放下退了出去。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結局會是這個樣子,奮鬥了一生的心血頃刻之間化作烏有,換來的隻是掌聲。
“可笑,我真搞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全部身家換來一個大善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是趙海清,此時的夏天遠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內心也沒有任何的波瀾。
趙海清走到他的麵前,輕鬆地將沙發挪到夏天遠的對麵坐下。
“你是良心發現,還是想著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的罪行做個解脫?”趙海清不客氣地端起茶水,吹了吹喝一口,繼續說:“厲害,這是我唯一沒有想到的變化,佩服啊,對自己夠狠的。能告訴我你下一步要做什麼嗎?”
夏天遠依然沒有回應,就像一個蠟像般保持著坐姿。
趙海清等了半天,見沒有答複,喝光茶水隨手扔在一旁,在沙發上挪動著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靜靜地和夏天遠對視著。
一分鍾!十分鍾!半個小時!
兩個人一直就這麼對視著,一動不動,就像兩尊蠟像。
夏天遠原本無神的眼睛泛出一絲精光,首先開口道:“你現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本來有事,但現在看你這幅摸樣,又沒事了。”趙海清無所謂地樣子。
“你要是來殺我的,就動手吧。”
“不殺了,我沒興趣對一個死了心的人動手。”趙海清笑笑:“你現在讓我一點鬥誌都提不起來,現在這種情況要是你對付我的策略,我真是服了。”
“……”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想的?”
“不是我想的,是別人替我想的。”
“誰?”
“……”
“不說的話,我會毫不客氣地殺了你的。”
“殺了我?殺吧,我已經想過自己結束自己的命了,可就是下不了手。你要是能殺了我,我謝謝你。作為都了這麼長時間的對手,我提醒你一句,咱們做的惡事,總會有報應的,現在報應來了。”
趙海清盯著他的眼睛看,許久沒有在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任何的信息,歎口氣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後。
夏天遠靜靜地閉上眼睛,等著他最後的宿命,可是等了很久,卻隻等來一隻巴掌在肩膀上拍了拍,“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我和她想的一樣,你這種人死了簡直就是解脫,你還是活在絕望中比較好。”然後漸去漸遠的腳步聲。
夏天遠睜開眼睛,苦笑著自言自語:“你又何必不是生活在絕望中,你的結局比我好不到哪去。”
沒等他說完,外麵的發布會出現了混亂,一隊穿著製服的檢查人員封鎖了現場,在場剛剛存放好攝像機的記者趕緊調整好鏡頭。
發布會負責人迎上去:“請問你們是什麼部門,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孟迪沒有回答,直接待人衝進休息室,觀察一番後問道:“趙海清來過了?”
夏天遠沒有動,隻是點點頭:“你們來晚了,他是來殺我的,已經走了。”
孟迪皺眉:“殺你?”
“可惜呀,讓他失望了,不用他動手。”
孟迪明白了他的意思,說:“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反正沒在我這裏,你們還是走吧,我想清靜會。”
孟迪笑笑,掏出一張蓋著印章的紙說:“讓你失望了,我們來這裏不隻是來抓捕趙海清的,這是關於你的拘捕令,我們已經掌握了華夏集團和你個人關於非法幹擾控製人的證據。”
“證據?”夏天遠全身一震,很快又冷笑起來:“開什麼玩笑。”
“她不是在開玩笑,你所有的犯罪證據是我提供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夏天遠回頭看去,莎莎輕輕地走到他的麵前,麵無表情。
“我見過你,你確實在我的辦公室呆過,但那和我沒關係,是趙海清綁架的你,而且我當時也是被迫的。”
莎莎:“你覺得你現在這種樣子,還有給自己洗脫罪名的必要嗎?”
“唉……應該受的罪躲不掉,該洗脫的還是要洗脫。”夏天遠即使敗在一個人手下,但對於明麵的警察,他還是保持著不屑的態度。
莎莎伏在他的麵前,聲音小的隻有兩個人聽到:“爸,沒想到吧。”
“……”夏天遠神經一緊,在麵前女孩的眼睛裏努力搜尋。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你的女兒。我應該祝福你,你成功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要以為找個人演戲就能騙得了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