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髒陰濕的地牢裏,昏暗的油燈火焰發出嘶嘶之聲,牆壁上森冷冷的掛的都是一個個的刑具,無一例外的,都往下嘀嗒著鮮血,黑黝黝的密室有著說不出來的壓抑感覺,置身其中,仿佛透不過氣一般。
“啊!!!”
劊子手將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子放進一個裝滿了蛇蟲之物的大甕裏,而後,蓋上了一個中央鏤空的環形蓋子。
冰涼的花蛇被血腥味吸引,好奇的纏上女子的身子,一張口,貪婪的在女子的身上吮吸著。
“王德容!!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幾縷長發黑亮濡濕地貼在如玉的額頭,黑發下,她的臉上帶著幾道猙獰的血印子。
如玉晃著腦袋,想要去掙脫這刻骨的痛楚,身下的大甕隨著如玉的動作晃的“咣咣”作響。
“王德容我告訴你!你最好殺了我!否則落入我的手裏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玉滿臉痛楚,豆大的汗滴不時從額上滾落。她痛苦地歪著頭,大甕中的身子被蟲蛇齧食著,她的身子不停的痙攣著,想要躲,卻根本就沒有多躲避的地方。
她的雙唇顫動著,像是在苦澀的微笑。
疼。
錐心的疼。
如玉瞠目欲裂,眼裏流出了血淚,她偏過頭,不敢去看麵前刻意為了羞辱她而擺放著的銅鏡。
她哪敢看啊,她哪敢去看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如玉狠狠的瞪著不遠處的女子,美麗的麵龐因疼痛而扭曲,看起來分外猙獰。
“姐姐莫說笑了,今日我敢下手變定要你魂飛魄散再無來生。也不知道陛下知道她捧在手心裏疼愛了16年的福寧郡主變成了人彘該會多麼傷心呢。”
仿佛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王德容吃吃的笑著,姣好的麵容無辜因此多了份罪惡。
王德容抬手扶了扶頭上沉重的發髻,眼裏是忍不住的得意。“姐姐,這若雲髻可真是沉呢,壓的妹妹的脖子都酸痛的很,姐姐當時也是如此勞累嗎?”
若雲髻是大溫王妃以上的品級才可以梳的發髻,王德容一朝小人得誌,此時自是忍不住起身去照著銅鏡,鏡中的她顧盼生姿,巧笑倩兮,嬌媚的模樣與她身後滿是血汙的如玉,形成了諷刺的對比。
看著曾經被讚為大溫第一美人的如玉,如今四肢盡斷的被她裝在大甕裏肆意虐待著,王德容的心中就升起變態的暢快感。
“姐姐,你知道嗎?這人彘還沒做完呢,我還沒有挖出你最引以為豪的眼睛剁碎喂豬,也沒有把銅注入你的耳朵讓你更加痛苦,更沒熏壞你甜美的嗓子呢。”
明明是溫柔的聲音卻帶著字字誅心的狠毒,王德容的嘴角上揚,綻放著嗜血的笑容。
如玉的腦子裏轟然一響,感受到王德容那股淩厲的殺意,狠狠打了一個冷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報複你啊。”
王德容輕飄飄的從嘴裏蹦出幾個字兒,欣賞的看著自己纖長的手指,是了,這般纖細的手指才是一個當家主母擁有的,姬如玉,又有什麼資格!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王德容!我哪裏對不起你!”
如玉想不明白,為何曾經的胞妹會這樣對她,即使嫡庶有別,可老太君和繼母皆偏愛這個妹妹,在相府,她對王德容是能忍讓則忍讓,就算宮裏頭賞下了什麼好東西,她也是第一個就送給王德容把玩。
“哪裏對不起我?姬如玉!你是郡主!你高貴!你娘是大溫的公主。可你娘死後我娘成為繼室,我就應該是這堂堂丞相府嫡女,就因為你!陛下下旨,整個丞相府都不準再有嫡女嫡子!為了你的幸福我這一輩子都要為人之下!憑什麼!憑什麼!”
仿佛想起什麼,王德容的臉都快扭曲了,“而且你搶走了我的薛郎!同為女子,憑什麼你為妻我為妾,同樣是主母的女兒我卻一輩子隻能當個姨娘!我的孩兒也隻能一輩子做個庶子!永無出頭之日!憑什麼?”
提起往事,王德容就似瘋了一般,她瘋狂的揚著手臂不斷的扇在如玉的臉上,清脆的拍肉聲在陰暗的地牢裏徘徊著,每一巴掌,都在嘲笑如玉,可笑的過往。
沒幾下,如玉的臉就變得恐怖了起來,整個麵上都滲著點點血絲。
發泄完後,王德容終於恢複了正常,她撩了撩頭發,繼續用話語刺激這著如玉,“無所謂了,薛郎已經厭惡你了,姐姐,你不是最驕傲自己這張臉嗎?那,我毀了你,可好?”
王德容喘著粗氣,恨恨的將姬如玉那張令她深深痛惡的臉甩開,“薛二!給我扒了她的臉皮!”
王德容笑的癲狂,似是魔怔般的。她定定的盯著劊子手的動作,刺鼻的血腥味卻讓她覺得興奮,姬如玉,你一定要好好忍者,好好享受,妹妹,送你的大禮。
“啊!!!”
被王德容扇暈了的如玉很快就痛醒了過來,淩厲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地牢。
臉皮從臉上被生生撕下,如玉覺得好像自己同時被一萬匹馬在臉上碾壓著,那種疼,似乎連淩遲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