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王朝,川府天波城徐家。
演武場內人聲鼎沸,叫好、歡呼聲此起彼伏。
“四十六號徐若謙對陣一十六號徐虎……”隨著裁判的揚聲落下,一個龍精虎猛,麵帶稚氣的彪悍少年一躍而起,落台之後馬上曲腿沉腰,骨若彎弓,筋作鋼弦。若有開了天目的高手,也不免會暗讚一聲,“精氣狼煙繞身,此子不錯!”
倘若作他的對手,心智不堅,就如同麵對一頭作勢欲撲的猛虎,還沒開打,戰意便減了幾分。
“徐若謙何在?”
幾十息後依舊不見另一選手登台,裁判嗓門不免提高了幾分喝道。
台下的喧嘩馬上被壓了下來,仿佛徐若謙這個名字有魔力似的。
此時,人群中一個瘦弱少年用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武場外圍的一棵大樹。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臉色憋得通紅。因為家族的一眾大佬已經把目光瞄了過來。慍怒上火者有之,搖頭歎息者有之,唏噓不已者有之,若是仔細觀望,他們的臉上竟隱隱帶有一絲佩服之色。
台下的人群早就炸開了窩。
“徐若謙!不愧是睡神啊!屁服屁服!”
“什麼睡神啊,就是個廢物!廢就廢了,還浪費那麼資源,武功比我都差!家族高層莫非都瞎了眼不成!”
這位仁兄顯然是個不太受家族關照的旁支子弟,對徐若謙這樣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不,是占著茅坑拉不出屎的家夥不噴不快了。不過他也確實有資本,凝體五重,比徐若謙高了兩重不說,就是在全族的子弟中也牢牢占據著中上遊的水平。
身旁好友連忙止住了他的話頭。
“禍從口出啊!這種話私下裏說說也就算了,隻當是發發牢騷,解解悶,舒口氣了。何況你現在還把那些大佬們也扯進去了,他們可是有通玄的本事,百丈內蒼蠅扇動翅膀的聲音到了耳邊也能清清楚楚,不要自找麻煩!”
那位仁兄聽了好友的警告也是渾身一顫,用餘光偷偷瞄了瞄坐著的一眾大佬,見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也悄然落下了。
……
“奇葩啊!台下掌聲陣陣,台上氣爆連連。這了也能睡著?”
“唉?你就不知道內幕了吧,聽說他是患了一種奇怪的病,叫嗜睡症。一天要不睡上個七八個時辰就渾身沒力,嘿嘿,就連做那事也提不起勁來!”
“嘿嘿”,兩人周圍的一種叫荷爾蒙的物質濃度迅速上升,尤其在發出兩聲似是而非的淫笑之笑更是暴漲起來。“不過,你聽誰說的?”
“他自己啊!”
“呃~”
…………
徐家長老席居中的一個老頭,身著螺紋描金月白袍,一頭銀頭白發披散於肩。此老一看就是修為有成,神氣完足的高手。他正是徐家第一高手,徐家支柱徐天罡族長。
而此時,徐老爺子卻柱著盤龍銜珠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如凡塵俗世中垂暮老人,渾身沒有一絲聲名遠播的如意境高手氣派。
徐老爺子滿是蒼桑的臉上布滿了紅霞,鼻孔裏出氣如牛,眼睛直直地盯那樹下仍安然倚樹而睡的徐若謙。別誤會啊,那是被氣的。他雙手緊緊捏住那同樣聲名遠播的寶杖,雙手血管隆起,宛如條條小蛇。令人毫不懷疑的是,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徐老爺子定會揮起寶杖,把徐若謙胖揍一頓。嗯,一定要打爛他的屁股,這小家夥,太丟人了。
猶在夢中遊蕩,可憐的徐若謙,因此而躲過一劫。
“謙兒!”
徐老突兀地一改之前的頹勢,以杖擊地,一聲斷喝。眾人隻覺地麵都震了三震,徐家人麵色多了幾分自豪,而被請來其他勢力的客人,心底更是多了一絲忌憚。
“啊,誰叫我呀,是不是該本少上場了?”
徐若謙本還想伸一個長長的懶腰,可一觸到自家老爺子就要吃人的目光,他一溜煙的跑上了場。他可不想自家爺爺找到理由再教訓一下自己。
上次的教訓真是驚心動魄啊,足足讓他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隻是因為他去光顧了一下藍月蛛皇的老家。他本來想趁蛛皇外出獵食的時候把它守護的那株月魄草搞到手。這不得不說他膽子很肥啊,要知道這可是三階妖獸的老巢,而藍月蛛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連普通的如意境高手都不敢輕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