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三日的傍晚,地火煉器室的大門被打開。
店裏的管事隻是想要提醒一番,租期已到,順道詢問一下是否續租。
雖然大門悄悄被大開可是卻渾然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要知道做煉器室生意的人,自然曉得煉器過程中不得被打擾。
若是一般情況,見到客人還在煉器,這管事都會選擇悄悄退下,待到客人出來的時候,再補上元石就好了,這些都是不成文的規定。
可是現在管事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搓了搓眼睛,驚道∶“見過煉器而成喜極而泣的,見過煉器失敗悲痛欲絕的,唯獨沒有見過煉器煉到睡大覺的。”
乖乖,這地火煉器室一個晝夜就要五個元石的租金,就算是對於洞元境修士而言都不在少數了。
怎麼會有人這般的奢侈,奢侈到了在租個地火煉器室用來睡覺,不覺得這裏熱嗎?
思考了一番,管事猶豫之後,還是選擇了上前推了推這位奇葩而有錢的客人,將他喚醒。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您醒醒,您醒醒。”
陳覺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好似身體也動了動,傳來了一陣觸覺,將他從遙遠的夢境中逐漸的了回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直覺的昏天黑地的睡了一陣,先前著實困到了不成人樣,消耗的精神太過巨大,就連他都無法承受。
最後困到了在煉器銘文的過程之中,練著練著,竟倒地睡著了。
“稍等片刻,我等等就離去。”
陳覺民回過了神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於管事的來意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便開口答道。
隨即管事很識相的退了出去,陳覺民則望著還飄搖著的火焰,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暗苦笑。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啊。”
陳覺民莫名有些無奈,將大關刀從地火烘爐中取出,因為加入了通玄砂的緣故,拾在手上之時,縮小到了銀針般的大小。
可是形態小了,重量卻渾然不會減小,稍微一掂,估摸著起碼有著四百餘斤的重量,如果灌注全力,一刀劈下,那威力真是不要不要的,堪稱一件殺器,更何況其中血煉之法凝聚的煞氣,更是實實在在的坐實了殺器的名號。
再說注入了真元之時,刀刀劈下,那效果又更不一樣,唯獨可惜的便是缺了銘文。
可雖然不那麼完美,但陳覺民拿在手中,還是有種成就感以及喜悅感油然而生。畢竟一件將伴隨自己一路征伐的法器,在自己的手中誕生,那種感覺,還是發自內心微妙的喜悅。就像得了一位絕世佳人,又像親眼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
至於缺了的銘文嘛,哈哈,陳覺民又不是天真的小孩,區區失誤哪會掛在心中。
這又有什麼好抱憾不悅的,說來說去還是要怪自身精神力不足,到最後睡的跟頭豬一般。
“半法器又如何,嘿嘿,在我的手中,就瞧瞧你的厲害。”
陳覺民望著手中的大關刀自信朗聲笑道,他就有這個自信,將用這件半法器殺出片天地來。何況,在黑鐵法器升級為青銅法器之時,那自然又能夠再次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