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在這兒？”
沈木兮拿著鏟子的手一頓。他果真忘記了昨夜的事情，隻是明明要鬆一口氣的，卻為什麼心裏覺得悶悶的，有一種丟了東西的感覺。
她裝著一種隨意的語氣，手上的動作繼續翻炒鍋裏的雞蛋，“昨晚回來看到你的車停在樓下，想來你是要去找陸小姐的，隻是我不知道陸小姐的具體住址，又沒有她的聯係方式，隻能先把你帶回來了。”
“是這樣嗎？”
江城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問自己，可是他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不，不是，他並不是想去找陸婉。他自己都不確定這個聲音是對是錯。
沈木兮關了煤氣，廚房裏瞬間靜下來。
“嗯，你先去洗漱吧，我新買了一套洗漱用品，就在衛生間的架子上，”她走到他身邊，“清清我來抱。”
憐清見沈木兮朝她展開一個抱抱的姿勢，也顧不得江城衣服上的紐扣，就匆匆投向沈木兮的懷抱，還興衝衝的叫了聲“媽媽”。
江城懷裏突然空了，心裏也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讓他的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最後隻得扶著一旁的門框，卻還是覺得自己很尷尬。
“清清什麼時候會叫媽媽的？”
“一個多月以前，嗯，”她停頓了一下，“當時我在忙別的事，她突然就能發出媽媽的音了，我都不知道，還是阿姨喊我的。”
又是一陣沉默，連清清似乎都感覺到氣氛不對，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兩個人，自己擺弄著自己的小手，不哭也不鬧的。
“我去給清清洗洗臉，你也去洗漱吧。”還是沈木兮先敗下陣來，她抱著清清看似淡定，其實是逃一般的離開廚房。
是誰說在愛情裏誰先愛上誰就先輸，她明明是後動的心，卻依舊是次次落敗。
沈木兮不知道的是，早在在她之前，江城輸了不知多少次。
江城看著沈木兮的背影，又不著痕跡的皺皺眉，他總覺得他好像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是律師，習慣性對一件事情刨根問底，但這種事情讓他找不到半分思緒，心裏莫名的煩躁。想不出來，最後隻能裝著滿肚子的疑問去洗漱。
飯桌上，兩人相顧無言，倒真是落實了那句“食不言”，清清坐在嬰兒椅上，老老實實的抱著奶瓶喝奶粉。
“清清很乖。”江城覺得這樣的畫麵很溫馨，忍不住誇了沈憐清一句。
“嗯？”沈木兮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就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以前我小姑家的兩個小孩像清清這麼大的時候，一會兒不抱著就要哭得一家人都不安寧。”
“小孩子都這樣。”
一提起小孩子，江城就發現沈木兮的眼睛都會亮起來，臉上還會掛著淺淺的笑。
她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吧。
清清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高興地晃動著手中的奶瓶，肉嘟嘟的小手和小臉蛋，看著著實可愛，江城忍不住摸了摸她頭上的幾根呆毛，於是憐清更開心了。
“她好像很喜歡我。”
得到這種認知，江城顧不得自己還在吃飯，就又把憐清抱進懷裏，憐清也不抗拒，在他的懷裏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