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笑著點點頭坐了下來,看著天啟帝忙的專心致誌的樣子,不由發笑:“皇兄,你這屋子裏都快堆不下了,你也不想著挪挪?”
天啟帝直起身子來看了一圈兒:“這些東西還沒上漆,朕最近得了一塊好木,盡顧著刻了,”他哈哈笑了笑,又轉口道,“老五,你可知道京城的文家?”
信王點了點頭:“當然,臣弟和那家的少爺文軒還是舊識,隻是文家犯了案子,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朕就是想問你這個事兒,”天啟帝抬頭看了看他,語氣中並無半分的質問,隻像是單純的詢問而已,“朕昨夜出宮碰見一個女子,是這次參加選秀的文家大小姐,她也是聽說了家中之事想偷偷出宮,恰巧被朕救了。朕讓羅田去打聽,聽到鄰裏街坊說那家少爺跟著你走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信王無奈的笑笑道:“原來是這件事兒,臣弟不是說了嗎,文軒與臣弟是舊識,家中遭此事後,他便決定去遊行學醫,跟臣弟告個別罷了。”
天啟帝突然放下了刻刀,轉向他正兒八經道:“老五,你說這事兒,是不是真像傳的那樣?文家送了次品進宮?”
信王搖了搖頭:“這話臣弟可不敢亂說,這是這件案子,確是有諸多疑點。”
天啟帝轉著眼珠子想了想,突然又哈哈一笑,轉了話題:“此事後麵再說,老五啊,朕昨夜救的那個女子,可真是個奇女子啊。”
信王心中一顫,忙起了身:“皇兄,此話萬萬不可讓其他人聽到了,那女子選秀之期尚未結束,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會給她找麻煩。”
天啟帝一向對鬥爭之事不怎麼上心,但也知道自己這個五弟擅長謀略,心如明鏡,當下便點了點頭:“知道知道,朕也不過是與你說說罷了,那女子就是文家的長女,名喚文琪夢……”
“臣弟知道。”信王開口打斷了他,微微皺眉。
“你知道?”天啟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話的含義,半晌之後,突然明白了過來,瞪大雙眼看著他道,“你……你與她認識?”
信王無奈的笑了笑:“皇兄又忘了?臣弟與她兄長是舊識,與她自然也是有過幾麵之緣的。皇兄知道她是奇女子,臣弟又何嚐不知?初見她之時,便已覺得她不凡了。”
天啟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老五,你跟朕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對她動心了?”
天啟帝與信王說話從不兜圈子,自小到大都是如此,也隻有信王,知道他一切好的壞的。
信王躊躇了幾秒,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眉頭緊皺:“皇兄,臣弟知道自己罪大惡極,但臣弟也不想欺瞞皇兄,初見文琪夢之時,臣弟就已經……動心了。”
天啟帝雙眼一番靠倒在椅背上:“你居然也對她動心了,還比朕早?”
“臣弟有罪。”
天啟帝生無可戀般的搖了搖頭,突然又直起身來抓住了他的肩膀:“那她呢?她是不是也對你動心了?老五,你們不會已經背著朕私定終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