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麼了？”元福蹙緊了眉頭回來問，以為天啟帝又怎麼不舒服了。
“小夢的飯菜還沒傳，愣是耽擱了這麼久，元福啊，咱們先到禦膳房去一趟。”
“哎喲我的皇上……”元福一聽是這事兒，整個人都不好了，愣是在他麵前跺了兩腳，“這事兒奴才去辦就行了，您還是趕緊回去歇著，這事兒要讓王公公知道了，肯定又要說奴才不懂事兒了。”
“也罷！”天啟帝點了點頭，對文琪夢道，“那朕便先回去了，你喜歡小白鼠，朕再去給你找兩隻來，一齊送到信王府去。”
文琪夢想著林玉要去拿小白鼠得樣子，又忍不住一笑，點點頭道，“好，謝皇上。”
天啟帝在元福幾番催促下也終於是走了，文琪夢看著他走遠了，才回過頭來，看著還跪倒在地沒緩過神兒來的林玉，輕哼一聲：“你若不這麼憎恨我，又如何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天啟帝一走，林玉得神思也回過來大半，雖然還是恐懼，但許多事兒也想明白了不少，抬起頭連恨帶怕的瞪著文琪夢也哼了一聲：“你裝什麼好人？你不就是想整我嗎？”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文琪夢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不著痕跡的從她身上略過了眼神，“就算人性本善，我受了這麼多欺負，也自然不會有多善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整你，你應該謝謝我，起碼現在我還沒有想要你的命。”
林玉眼神中閃過一絲罕見得茫然，不自覺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林玉想要她的命，這個她自己清楚，文琪夢也不會不清楚。
文琪夢輕聲一笑，帶著謎一般的蠱惑與蔑視：“因為我沒有你這麼笨。”
“你……”
“你太想讓我死了，”文琪夢慢慢走著，又蹲到了她麵前，“而且毫不掩飾，至少在我麵前是這樣的，你可知道目的太明顯，總會讓人不自覺的防範你？你自以為你耍的那點小聰明便是計謀了？哼……等你進了皇宮，你才會看到什麼叫做真正的鬥。”
林玉皺眉望著她：“這就是你的目的？”
“算是吧，”文琪夢點頭一笑，“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拒絕麼？你真會放棄進宮麼？”
林玉愣了一下，才發現她說的並沒有錯，就算她知道了，清楚了，看透了，她也一樣，完全不會反抗，朝著她挖的坑，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林玉得眼中又出現了那種茫然，“你就這麼確定，我學不會她們的鬥法，我不能超過你？”
我當然確定了，文琪夢汗顏，曆史書上根本就沒有你這號人好麼。
“我不確定啊……”文琪夢淡淡的笑，“不過，我現在能比你強，以後也一樣可以比你強。我這種行為可以叫做放虎歸山，你也完全可以韜光養晦，不過，我這種行為也可以叫做貓捉耗子，養肥了再說。”
林玉剛想開口說什麼，文琪夢又繼續道：“最終是什麼結果，重點不在你，而在我，懂麼？”
林玉看著她的雙眼，漆黑如潭，像是一不小心便會掉下去，萬丈深淵。她方才覺得，這個之前並不起眼的商賈之女，竟然這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