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花白的老伴兒趕忙抓著她的手,眼眶紅著,哽咽著安慰她:“會搶救回來的,會回來的。”
“我要早知道會成這樣,我說什麼也不逼他分手了呀,那女孩子就是矮了點,挫了點兒,沒爹沒娘嘛,你說說我幹嘛非要要求那麼多呀?”老太太這會兒後悔不已。
正說著,一個披肩發的女孩走了進來,她大約隻有一米五五左右,皮膚發黑,但勝在五官精致,眼睛靈動。
孫桂芝眼神眨了眨,這不會就是這對夫妻嘴裏所說的女孩子吧?
果然,那女孩子衝進來朝兩旁望了望,就直直的朝那一對老夫妻跑了過去。
“叔叔阿姨,他怎麼樣了?”她眼睛裏蓄滿了淚,說出來的話也是嘶啞不已,一聽便是大哭過的。
老頭子伸手指了指搶救室:“還在裏麵,醫生說發現的有點遲,怕是不好救回來了。”
女孩像是遭受到了重擊,踉蹌兩步,她眼淚更是嘩嘩的流了出來,一雙淚眸直勾勾的望向急救室的門,她一望,就是半個小時。期間,她除了流淚沒有任何反應,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像是外界有任何的事兒都攪不到她分毫。
急救室的門打了開來,秦同垂頭喪氣的出來,衝著哭成淚人兒的兩夫妻鞠了個躬:“抱歉,我盡力了。”
他的身後,有護士推出了擔架,擔架上的人蒙了白布,遮的嚴嚴實實的。
“這,是死了?”孫桂芝心神震慟的捂住了嘴巴。
兩夫妻也是心神俱裂,尤其是那老太太,直接翻個白眼就暈了過去。
秦同速度衝過去進行搶救。
然而,這邊還沒有搶救過來,那邊,女孩已經衝著擔架旁的牆麵一頭撞了過去。
血順著潔白的牆麵滑下來,女孩癱著身子軟下,嘴角卻微微上揚起來,她的眸光望著擔架上的人,笑的燦爛不已:“說過要在一起的,我不會食言。”她緩緩伸出手,用力的扯住了擔架上白布的一角。
驀地,她的手臂重重的放了下去,手中攥著的白布也被扯到了地上,露出男人那張俊逸卻毫無血色的臉龐。
女孩姿勢扭曲的躺在地上,白布在她身上搭了半截。
一張白布,連接著她的身與他的身,隻可惜,兩人都已經沒了呼吸……
孫桂芝看不下去,捂著口鼻,快速離開了搶救室門口。
“年輕人啊,何必要這麼衝動呢?”身後有感歎聲傳來。
緊接著是一道附和聲,“可不,所以啊,別惹他們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真逼急了,最後還不是傷人傷己。回家我就和我那兒子說,不逼他了,願意娶誰娶誰,隻要不是娶頭母豬,我啥都不說了。”
“就你兒子真喜歡一頭母豬,你也沒招。”有人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孫桂芝扯嘴笑了笑,從回憶中緩過神來,她抬頭望向遠處的翠竹。雖然是深秋,可那竹林還是鬱鬱蔥蔥的,經過雨水的洗滌,更是翠的像玉石一樣。
繚繞的霧氣在翠竹園的上空飄蕩著,景色更好。
孫桂芝輕眨了下眼睛,用手把眼角的淚痕擦幹,朝外走了出去。
“起名測字,預知未來嘍……”翠竹園外的大路上傳來一陣叫喊。
孫桂芝眉毛一豎,剛才的悲傷瞬間轉化成為憤怒,她渾身像是蓄滿了力氣一樣,架勢十足的就朝著外跑了出去。
算命大師正迎麵走來,初見到她,還沒反應過來。待察覺到她就是衝著他過去時,大師趕忙掉頭準備撒丫子跑路。
可孫桂芝那是吃素的?腳下虎虎生風,她邊跑便怒吼:“你給我站住!”
恰巧,算命大師前方走來一人,他沒看路,直挺挺的和人撞個滿懷。
就這片刻的耽誤,孫桂芝已經跑到了他跟前兒,一手叉腰,她一手伸指頭指向他:“你這個大騙子,你跑什麼?把之前給你那錢都還回來,要不然我報警讓抓走你。”
這還真是砸生意來了?算命大師左顧右盼的,想要尋找機會脫身,可不想孫桂芝根本不給他那個機會,直接伸手就去扯他肩膀上挎著的破包。
“你甭想著抵賴,也甭想著不還,我告訴你,你把我兒子差點害沒命了你知道吧?狗屁的還說現在他要兒子好!”孫桂芝心裏又氣又惱的,連踹帶打的把怨氣都發泄在了算命大師的頭上。
算命大師被她不間斷的拳頭砸的緊緊捂著了腦袋,但他還不忘為自己辯白:“這也不能怨我啊,是你們想要的,我不過就是說出了你們的心思而已。出了事兒也是你們的原因,可賴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