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司灝坐在駕駛座上,使勁扭了扭脖子:“你不是剛剛回來不久,得到的消息確準嗎?”賀美珍的家人早已經被送出去國外,當初開車撞李秀娥的吳達也早已經離開,易禛南真有那麼大的本事抓到人?
他思來想去的,怎麼覺得這事兒不太真實呢?
沈妤藍抬手使勁抓了抓頭發,聲線急促道:“是有人給易禛南打電話,我聽到的,司灝,萬一是真的,我們就完了!我不想被抓,我想你也應該不願意被抓吧?”愛情沒了還能活下去,可被警察抓走,她一輩子就毀了。
司灝咬緊了牙。
車窗外的雪越來越大,厚厚的積雪壓在花壇裏的枯樹枝上,“嘎吱”一聲,把樹枝壓彎了。
看著橫在車前的半截斷枝,司灝眸子陰鬱遍布:“這樣,沈妤藍,你先別急。我問你,你知道現在凶手在那兒嗎?”
“塘子巷。”
知道凶手下落就好辦!
司灝腦子速度轉起來。手指微微彎曲著,他時斷時續的敲打著方向盤,須臾,他道:“雖然我覺得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意外出現,可你說的對,我們不能打賭。易禛南他們早對我諸多懷疑,我現在不便出麵,你找個人把凶手帶到逍遙魚莊外邊的水潭邊。我在那兒等你。”
沈妤藍心亂的仿若一團雜麻,下意識的掛斷電話就開始聯係人。
找誰過去好呢?對了,前段時間陳銘公司那個陳保鏢不是還想要追求她的嗎?正好,這次就讓他出麵!
沈妤藍說行動就行動,速度撥通了陳保鏢的電話號碼。
易禛南此刻也已經離開咖啡館,單手扶著方向盤,他另一隻手快速給何清梔發了短消息:“魚兒已經上鉤,一切都不出意外,勿念。”
他說的好聽,他都想要以身犯險去誘司灝對他下手了,她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何清梔惴惴不安的給他打過去電話。
“在什麼地方?易禛南,你最好告訴我,我怕司灝衝過去會直接二話不說的滅了你!”到時候她後悔都來不及的。
易禛南聽著她沙啞的低吼聲,心尖猛地一顫。可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他怎麼舍得何清梔陪著他冒險?“乖,好好陪著兩老,我不會有事兒,我保證。”
“你怎麼保證?”何清梔忍不住又哭了出來,手指不自覺的攥住一旁的窗簾,她身形微顫的,壓抑的道:“葉娜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她說,歐陽家已經完了!是司灝一手摧毀的。他狠起來連自個親爸都不放過,何況是你?”
司灝早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了!他這次主動送上門,還拋出一個“凶手”的幌子,他這不就是在自尋死路嗎?
“我拜托你,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去哪裏,我哪怕在暗中盯著點也好啊。”她嘶啞的嗓音微顫,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與驚懼。
易禛南唇瓣張了張:“現在還不是時候,清梔,必要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畢竟,我還想陪你一起守歲呢。”
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能笑著說這樣的話?何清梔抬手使勁抹掉了臉上的淚,點了點頭:“好,你說到做到,絕對不可以食言,知道嗎?”
“不食言,你等著我的消息。”易禛南戀戀不舍的掛斷了電話。心裏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可此刻,他卻不敢再多說一句,他怕再觸碰到何清梔敏感的神經,怕她會以為,他這是最後的訣別。
雖然,他這次做局本來就生死難料,可他還是不想讓何清梔太過擔心。
開車到達暢居苑,又進屋換了一件風衣,他戴上帽子,頂著風雪去了塘子巷。
雪依舊在下,易禛南走過去的路,很快被大雪覆蓋,看不到一點兒的腳印。
他徑直走到了塘子巷旅館最裏側的房間內。伸手從兜中摸出一根煙來,他站立在窗前,背對了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警察,有人舉報說你這旅館窩藏殺人犯,我需要搜查。”陳保鏢也不知道從那兒弄過來的一張假名片,在旅館老板的麵前一亮,便唬住了人。
“昨天入住的人員都有哪些?趕緊給我帶路。”他本就是保鏢,端起架子來更是十足的氣勢。
旅店老板忙不迭的把他引到了易禛南的房間門口:“小旅館偏僻,這兩天又下雪,昨天到今天也就隻入住了一位客人,就在最裏麵,我看他進來的時候每次都是遮頭遮臉的,沒想到還真是有問題。”
看來還真是沈妤藍要他帶走的人?陳保鏢點了點頭,一腳踹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