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梔很想要張口質問他兩句。
可不等她質問出口,司灝用一種溫和而又縱容的語氣開口道:“走吧,一起回家。”他抬腳就想要往別墅裏走去。
何清梔僵僵的立在那兒,沒有挪動一步。
司灝偏頭看向她,唇角的笑容有些凝卻:“怎麼不走?”
他說呢?何清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說太重舊情了不好,司灝,你這又算是什麼?”她都說了很多遍,兩人沒關係了,他怎麼就非要說這種惹人遐想的話?
也不知道他和易禛南通話的三分鍾到底都說了些什麼!會不會也和他現在說的話似的,讓人浮想聯翩?
司灝被這話堵得噎了一下,他輕抿著唇瓣,靜靜地望向何清梔。
頭頂的陽光金燦燦的,照耀在他的身上,明明是該溫暖的,他卻覺得心裏寒涔涔的一片。仿若心口破了一個洞,有寒風從洞口飄進了心房。
須臾,他張口反駁道:“我和你從來都不是舊情,因為我從未放過手。”
還能這樣強詞奪理的?何清梔蹙了蹙眉心:“我覺得咱們兩個還是不要談論那麼多了,我包呢?給我。”她說不過他,她走人還不行嗎?
她的掌心朝他攤開來。
金色的陽光把她白皙的掌心照耀的近乎透明。
司灝眸光垂落在她的掌心,神情間爬上幾許落寞。他多想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握,並肩迎著太陽走向未來,可她……司灝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清梔,你說實話,你是還惦念著易禛南嗎?”他視線緩緩上移,落在她的眸上。
清亮的眸子微微閃爍兩下,她長卷的睫毛也撲閃了起來。但不過片刻,何清梔便平靜的回複:“我之前告訴過你理由的,司灝,我不想因為我而導致你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加劇。”
見司灝唇瓣翕動著又想要說話,何清梔連忙又道:“父母是給了我們生命的人,司灝,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那都是和你血緣關係最近的人。”
她說這麼多,還是拒絕他的意思唄?司灝唇畔凝了幾許苦澀,幽幽的,他望著何清梔,問道:“我和你說了那麼多,你還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心裏一句半點的。清梔,你是不是非要等我結紮了,你才能明白我的選擇?”
結,結紮?何清梔懵了一下,隨即不敢相信的使勁瞪了瞪眼睛:“司灝你瘋了吧?”
“對,愛上你的那刻,我的心就失控了。”司灝快速的接口。
何清梔瞪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灝趁機拉著她的手往別墅區方向走去。
剛走了幾步,何清梔恍然想到了什麼,速度揮開司灝的手,她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既然你那麼喜歡我那個包包,我也不要了,留給你就是。”她才不要和他進去別墅裏呢。
光天化日之下,她都被司灝的情話撩的啞口無言的,若真跟著進去了,羊入虎口怎麼辦?那是司灝的地盤,說不定他又要讓她補上洞房花燭夜呢?
她何清梔可不能吃這虧。
見她轉身疾走,司灝的心空落落的,低眸盯著他空了的手心好一陣兒,他才邁步走到了車旁。發動引擎跟上沿著小道跑著的何清梔,他搖下車窗衝她道:“上來,我送你回去。”
他還有完沒完了?何清梔停下腳步,看著橫在她眼前的那輛車,氣呼呼的鼓了鼓頰。因為跑的太急的緣故,她的額頭上,鼻頭上都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她的雙頰也紅紅的,這樣氣咻咻的瞪著人,不見半點兒沒有威脅震懾力,反倒多了幾分可愛。
司灝輕勾了下唇:“這附近有兩條主幹大路在修,公交車不通,出租車也不會過來,你真確定要這麼跑回家裏去?”他右手食指的指腹在下巴處摩挲了兩下。
見何清梔單手叉腰,氣的像是鼓腮的土巴鼠似的,他笑的更燦爛了一些:“或者,你要是想鍛煉身體的話,我陪著你一塊兒下去跑步?”
然後兩人像是傻子似的展開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嗎?她可不要那麼傻!何清梔輕撇了撇唇角,恨恨的朝著司灝的車走了過去。單手扶著副駕駛的門,她道:“先說好了,你不能再胡言亂語的。”
他的真情表白怎麼就成胡言亂語了呢?司灝覺得他的心髒遭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抬手招了招,他一句話沒吭的示意何清梔上車。
何清梔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見他似是把她的警告聽進了心裏,她才豁出去似的,猛地抬腳坐到了副駕駛上。
她剛剛上車,司灝兜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