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關將切成小塊的蘋果一塊塊喂到夏悠揚口中,聽了暗衛的消息,一絲冷笑爬上眉梢,“鄭濂,李年延,既然你們都想扳倒對方,就讓我幫你們一把。”
幾日之後,李年延門客向皇帝檢舉鄭濂貪汙受賄,鄭濂門客向皇帝檢舉李年延征地屯兵,皇帝信任二位老臣,總是把事情壓了又壓。
雙方的戰爭已經開始,沒有收手的餘地,愈演愈烈,最後李東來的人甚至說出,懷疑鄭濂與江湖上的魔笛組織有關聯,並抓住一個鄭濂的心腹,要當場刮肉露出他的臂骨。
戎關頗為惱怒,向來江湖與朝堂互不幹涉,現在卻牽扯在一起,當即下令刮了那人的肉,隻見臂骨上真的有魔笛黑印,鄭濂事情敗露,準備跑路時,已經晚了,風天放將鄭家全部生擒,包括新晉的梅妃。
樹藤摸瓜,在鳶木閣的參與下,將魔笛組織連根拔起,鏟除了江湖上一個歪門邪道。
另外一邊的李年延,竟然被自己的親侄子‘李東來’檢舉,列出他的幾十條罪行,曾經如紫藤蘿一般繁盛的李氏家族,如抽掉了中間的枝幹,再輝煌的過去,也在這一刻傾散。
隨著春天的複蘇,接連半月的初夏之雨下來,卻讓沿著河道而建的幾個郡受了洪災。
戎關在宮中安排好了一切,夏悠揚周圍的警衛多了好幾倍,才帶著人奔赴災區,親自查看。
災區的人見到皇帝親自來看望他們,燃起重建家園的信心,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沮喪之氣。
夏悠揚在宮中獨自待了幾日,就盼著戎關回來。
五日後,夏悠揚摸索著起身,剛準備叫非流敞敞窗子,卻聽見外間的兩個小丫鬟竊竊私語。
“陛下兩日前就回來了,怎麼不見來看咱們娘娘?該不會...咱們主子失寵了吧?”
“你瞎說個什麼勁,除了咱們主子,陛下哪裏還看過別的女人一眼。我告訴你,你可別對別人說啊,陛下在受澇災的郡裏,不小心被塌了的房子砸了一下,受了些傷,不想讓咱們娘娘擔心,所以等養幾日,再來看娘娘。”
“娘娘真是好福氣,能得到陛下如此關愛,隻可惜,眼睛看不見了,哎,這世上還真是沒有完美的事....”
他早就回來了。
他沒來看我。
他受傷了!
夏悠揚坐在桌邊,左思右想,心裏像是塞進一團亂麻,再也等不了了,大聲喊道:“非流,你過來。”
非流剛從外麵采了梅花回來,被夏悠揚的叫聲嚇了一跳,忙進了屋問道:“娘娘,怎麼了?”
“我問你,陛下是不是早就回來了?”
“沒,沒有啊,要是回來了,怎麼會不來看您呢。”
“別騙我了,剛才她們偷偷說話,我都聽見了,他受傷了,對不對?”
“娘娘,陛下也是不想您擔心....”話還沒說完,就見夏悠揚跑了出去。
非流跟在後麵大喊大叫,“娘娘,您別跑,眼睛看不見,可別摔倒了,娘娘,娘娘啊。”根本沒注意到夏悠揚左躲右閃,錯過來來往往的宮人,雖然挺著肚子,卻步履生風。
禦醫剛剛拆下繃帶,準備為戎關換藥,就聽見外麵的丫鬟太監呼呼啦啦跪下說:“奴婢(才)見過皇後娘娘。”
戎關忙走到門口一把抓住向他跑來的夏悠揚,皺著眉頭罵道:“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不知道嗎?亂跑什麼?那些奴才都是傻子嗎?”
夏悠揚不耐煩的揮揮手,“哎呀,他們哪裏跑得過我,我看看你傷在哪兒了。”說著捧著戎關弟弟胳膊看了看,才舒了一口氣,“好在傷口不太深,為何要瞞著我,害的我擔心死了。”
“傷口...不太深?悠悠,你...看見了?”
“啊?”夏悠揚被戎關問的愣了一愣,半晌之後,聽見滿屋的人高聲說:“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路跑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得見了。
結果兩人還沒喜悅多久,夏悠揚突然捂著肚子喊起疼來,禦醫一看,孩子要生了,忙叫人去收拾偏殿,準備生產。
戎關拽回跑出去的小太監,“還折騰什麼,就在這裏,朕在這看著,若是有什麼閃失,小心腦袋!”
禦醫小心翼翼的勸著:“陛下,產房不潔,帝王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