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一連數日從祁瀾趕來必定十分勞累,父王早些歇息,女兒先告退了。”沁茹帶著喜翠兒跪安,“你們也早些回去歇著,接下來的幾日對我們而言是場硬仗。若想就出雲王,必得好好籌謀一番。”祁瀾王叮囑她道。
沁茹點了點頭:“父王的話女兒記下了,女兒先行告退。”祁瀾王也揮了揮手,沁茹這才帶著喜翠兒離開了祁瀾王的大帳。
剛一踏出大帳,喜翠兒嚐嚐地鬆了口氣:“奴婢方才多怕王爺會不答應,這樣郡主的一片心意就白白的浪費了。”
沁茹亦是笑盈盈道:“別說是你,我也是捏了把冷汗。父王一向固執己見,此番能聽見我的勸告乃是第一次。我們一定要把握這次的機會。”
“嗯。”喜翠兒用力點頭,恭維她道:“有郡主出馬,豈有辦不成的事情。”
沁茹沒好氣點了下她的額頭,侍衛端了個漆盤從她們身邊過,沁茹攔住他問話:“這是要送去給王爺的嗎?”
“是。”那侍衛閃閃躲躲的不敢直視沁茹的眼睛,沁茹揭開湯盞看了下才重新蓋上,囑咐道:“澤城天幹物燥,記得叫隨新的廚子多做些滋補的湯水給王爺送去。你們把王爺照顧的好,本郡主自然重重有賞。”
那侍衛連連道:“小的記下了,郡主若沒什麼吩咐的話下的就先去給王爺送湯水了。”
“下去吧。”沁茹不動聲色地說著。侍衛的身影逐漸夜色所掩蓋。
喜翠兒探問著:“郡主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記得父王從不喝參湯,可見那碗參湯是為別人準備的。”沁茹帶著喜翠兒繼續向自己的大帳走去。
沁茹朝喜翠兒使了個眼色,喜翠兒便走到帳外吩咐:“你們去準備些洗澡水來,郡主要沐浴更衣。”
守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喜翠兒瞪圓了杏眼:“怎麼,郡主的吩咐你們都不準備聽嗎?難道要我去跟王爺說嗎?”
“姑娘稍安勿躁,我和我兄弟這就去為郡主準備水來。”喜翠兒見他們點頭哈腰的樣子甚是好笑,強忍著道:“快去準備吧。”
“是是是。”那兩個侍衛連連道是,這才下去找柴禾準備燒水。
把外頭的侍衛打發走了,喜翠兒連忙進大帳,“那個蠢貨被打發走了。”沁茹已換上了騎馬裝,“別驚動了他們。”喜翠兒用力點頭,主仆二人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大帳。
她們一路繞開了守衛,悄悄得繞到了祁瀾王的大帳後頭,帳內的燭光將祁瀾王的身影拉得老長,沁茹和喜翠兒躡手躡腳的蹲在外頭。帳外,有守衛打開了帳簾,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王爺別來無恙啊。”
“許久未見,老王爺還是如此的健朗。”來人的聲音爽朗而洪亮,沁茹細細地辨聽著,“方才我瞧見我三弟府上的馬車。”
沁茹這才認出聲音道主人,應是慶王宸熙無疑。隻聽祁瀾王笑聲爽朗地答話道:“方才三殿下送了小女來與本王團聚,為了不叫繞我們父女談心,便先行回去了。”
“看來,我三弟倒是很快就說服了雲王妃。若非我與老王爺早有交情,隻怕會讓他捷足先登了。”慶王的語氣中帶了些質疑的意思,“原來慶王是擔心這個。”祁瀾王恍然大悟道,“此事王爺大可不必擔心,小女雖是三殿下送回來的不假,可小女卻是來求本王解救雲王的。他如今被淩王困在天牢裏,我女兒救夫心切,這才求到了我這裏。”
慶王喃喃:“若非王爺提醒,小王都險些忘記了我二弟原是王爺東床快婿。有沁茹郡主從旁幫村,隻怕王爺的心遲早是要偏向我二弟的。”
祁瀾王知他心中所顧忌,打消他的疑慮道:“在外人看來或許是這個理兒,不過本王從來看重的都不是情分,本王隻知曉什麼對本王最是有利。”慶王將信將疑,“聽聞王爺對沁茹郡主甚為寵愛,怎麼如今倒也肯狠下心腸棄她不顧?難道王爺不怕自己的寶貝女兒生氣嗎?
“柔嘉是我的女兒,她理應遵從我這個父王的意思。”祁瀾王信心滿滿地說。
喜翠兒正欲起身卻被沁茹死死按住,並示意她不可輕舉妄動。
“小王曆來最敬重王爺這樣的英雄前輩。”慶王恭維祁瀾王。
帳內傳來祁瀾王的陣陣笑聲,沁茹心中不禁有唇亡齒寒的冷意,喜翠兒一個腳下不穩踩動了樹枝,“誰在外麵?”大帳內響起祁瀾王的震怒聲。
“不好。”沁茹暗暗道了句,帶著喜翠兒跑向離大帳不遠處的菜地裏。喜翠兒不知何故,卻也擔憂自己的小命兒。等祁瀾王帶著衛隊和戴了金絲麵具的慶王走出帳外,沁茹帶著喜翠兒蓬頭垢麵的朝他們跑來:“父王,女兒瞧著這地裏有地皮鮮就想著菜些來給父王包餃子。父王你瞧,這都是女兒為您特意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