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一中午的委屈全都爬了出來,卻仰著臉倔強的盯著他,試圖繃得比他的五官還要冷峻。
可終究鼻頭一酸,眼圈紅了,握緊手心梗著臉盯著他,“這樣陪你演戲,有補貼麼?心靈上的折磨倒是沒有,但是皮肉的呢?”
鬱司城沒有再看著她的眼,紅得像在灼燒他的心,移開眼,低眉伸手繼續拉了她的手腕。
看到她白嫩的掌心一道長長的劃痕,眉峰跟著蹙了起來,“怎麼弄的?”
她不說話,隻想把手縮回去,但是他握得很緊,根本動不了。
竹煙被他一手握著手腕,另一手攬著身體帶到了沙發邊,按著肩迫使她坐在沙發上,翻轉她的手心,看著被劃開翹起來的皮,手心跟著緊了緊。
他的辦公室裏有消毒水,有棉球,鬱司城一言不發的拿過來,就那麼蹲在沙發邊幫她擦幹淨血跡,剛擦掉又流血了。
眉峰便擰了擰,薄唇抿得更緊了。
竹煙一低頭就能看到他冷硬鋒利的五官,隱約掛著慍怒,但手上的動作一直很仔細也很輕柔。
“撕!”他擦完要幫她把翹起來的皮撕掉,疼得她手一縮。
這下好了,本來隻起來一點的皮被扯了一截,血一下子冒了出來。
竹煙愣了一下,然後抬眼瞪著他,“有你這麼補刀的嗎?”
鬱司城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縮手,心裏一沉,明明心疼的,卻衝著她就吼了出去,“安分點能死是不是?”
她脾氣立刻起來了,站起來一把推了他要走,他伸手去攔被她打掉,“別碰我!”
意識到自己太粗魯,鬱司城薄唇抿著,但眼神已經溫和下來,聲音也不再冷冰冰的,看著她,“坐回去。”
竹煙看著被他撕出來的血,氣不打一處來。
他已經先一步勾了她的腰帶到沙發上,又拿了棉球給她擦拭,可能是撕的有點深,血一直在流,看得他也很開始心慌,指尖按住,“疼麼?”
“你試試啊!”她提高音量。
鬱司城倒是不跟她杠了,自覺做得不對。
他按了一會兒,剛鬆開,血流的慢了,又按回去。
“咕嚕嚕!”她腹部發出來的聲音。
男人幾不可聞的蹙眉,抬眼看著她,“沒吃飯?”
她不說話,把臉撇了過去。
男人沉默了會兒,低頭處理著她的手,之後伸手把電話拿了過來,給南望撥過去,免提放回桌上,繼續他手上的動作。
“我不吃!”竹煙知道他要幹什麼,率先發話。
鬱司城都沒抬眼看他,繼續做完手裏的,這才道:“我吃也不行麼?”
竹煙不知道他有沒有用午餐,沒法再說什麼,隻能閉嘴。
但是等他從沙發邊起開,她也站了起來,要回去工作,被他一眼沉沉的掃了過來,“回去繼續受罪?”
她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知道是來受罪的你還非要把我弄進來?”
鬱司城薄唇略略的扯了一下,“不讓你進來,你怎麼知道平時的這個時間,她是不是陪著我?”
這麼直白的話讓她怔了怔。
柔唇哂笑,“那多好,得償所願,失而複得,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走了過來,一步步靠近,垂眸淡淡的睨著她,“沒關係?”
竹煙往後退了兩步,“我去工作……!”
後腰被他勾住,帶了回去,“沒聽見點了午餐?”然後又盯著她,“誰一本正經的跟我說已經喜歡上我了,這會兒說跟你沒關係?”
嗬!她仰臉看著他,“那是不是我喜歡誰,誰都為我守身如玉?我喜歡蕭克還喜歡唐嗣?”
這種話說得如此順口,鬱司城臉色一下就沉了,“還是喜歡他?”
她說了蕭克,說了唐嗣,他偏偏隻聽到後者。
“女人都很博愛,一次喜歡那麼多?”他沉著臉,說話時嗓音低低的,唇畔動得很勉強,顯示著他的不悅。
竹煙動了動嘴,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來,隻微蹙眉,“你弄疼我了!”
他扣在她腰上的手很用力,那種慍怒比他臉上表現出來的要濃厚得多。
男人依舊沉著臉,但是手上的力道明顯放鬆了,另一手忽然捏著她的下巴,靠近過來,嗓音低沉得模糊,“你說,我值得為你冒險麼?”
她沒聽清,冒險什麼?
巴掌大的臉巴巴的對著他看了會兒,沒吭聲。